高顺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主公早有定计。”
“文远驻守铁裹门,天险之地,易守难攻。鲜卑人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跨过长城。”
“这样我们的对手只剩下匈奴和羌人。匈奴在上郡,羌人在西河郡。按照路程来算,匈奴会提前一到两天的时间到达。”
“所以,我们先要打的就是人数最少,又最近的匈奴。”
刘翼笑着点点头,高顺很不错。
虽然不能出奇谋,但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就很好了。
众人恍然,匈奴大军只有两万人,是三路中最少的。凭刘翼,吕布的七千大军,是最容易消灭的。
雁门西陲,滹沱河北面。
一支两万人大军徐徐前进,领头的骑一匹西域宝马,头戴锦帽,正是匈奴第三号人物,仇汉派核心,右贤王呼厨泉。
匈奴首脑是羌渠单于,左贤王则是羌渠的儿子於夫罗。
按照惯例,左贤王会成为下一任单于。说白了,於夫罗就是太子。
而呼厨泉是於夫罗的亲兄弟,心有大志,不甘心只做右贤王,也想做单于。
这就是亲汉派、仇汉派的根本矛盾。所谓亲汉、仇汉只是借口。
当然,当着众人的面,呼厨泉不可能直说,总要找个符合大义的由头。
“勇士们,我匈奴本为草原霸主,万族臣服,就连汉廷都得避让三分。可现如今,鲜卑占据祖地,羌人也不断压迫,我们畏首畏尾地躲在这一片河套之地,一切都是拜汉人所赐。”
“今冬大雪,我们的牛羊冻死无数,部族缺衣少粮。我们此举一就是为了从汉人那里抢夺粮食,喂饱我们的部族。至于二,屠戮汉人,洗雪旧耻,扬我匈奴天威,震慑鲜卑和羌人。”
“过了滹沱河,就是雁门郡仅剩的三座城池了。我们要加快行军,乘鲜卑、羌人未到,抢先占城!”
呼厨泉大义凛然地讲道。
吼吼吼!
两万匈奴勇士高举弯刀,狂野地嘶吼,兴奋无比。
报仇什么的,他们没有概念。
但是抢夺汉人,早已经是他们印在骨髓里的印记。
没吃的,抢汉人。没钱了,抢汉人。需要奴隶,抢汉人……
这是他们代代相传,思想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汉人住在肥沃的土地上,从事耕种,衣食丰足。却又偏偏暗弱无能,形同两脚绵羊,不抢他们抢谁?
呼厨泉见大军士气旺盛,心中大定。
可正在这时,他身后有一魁梧勇士轻声说道:“右贤王,广武县城刘翼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能大意啊!”
呼厨泉立马变脸,我这正要大举出师,勇士们士气旺盛,你这是要影响大军士气吗?
“可恨!多罗,你多次败于刘翼之手,是你自己无能。什么刘翼,一个边陲小民罢了,能有什么本事?待我大军攻破广武县城,生擒刘翼,好教你知道本王的厉害。”
呼厨泉怒道。
“败军之将,找借口罢了。”
“须卜骨帐下第一勇士,可笑!竟然被汉人吓破了胆。”
“好好看着,右贤王的麾下不是你能比的。我王族之威,谁人能挡?”
呼厨泉帐下的勇士纷纷嘲讽道。
多罗脸色难看。
呼厨泉和须卜骨是一路人,呼厨泉出兵,多罗便被派来助威。
谁知道只是一句话,便被如此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