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年这么一说,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盯向古千柔。
古千柔囧得不行,急急忙忙地说:“神经病啊,不知道我爸要给你全身针灸吗?隔着衣服怎么全身针灸,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古春秋护犊一般将古千柔拉到身后,对翟家年淡淡地说道:“你这一次走火入魔幸运的熬过来了,下一次就未必有这好运气。所以如果你想好好活下去,我奉劝你还是收收心,不要动怒,也尽量少出现大的情绪波动。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知道吗?”
“……什么神医嘛,还不是被我给骗了。还真以为我走火入魔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抓着这一点搞事儿倒也方便,嘿嘿,我就喜欢他们很想打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啊!”翟家年暗暗发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苦恼地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这暴脾气容易生气也没办法嘛!”
“那你再走火入魔死了也只能怪你自己。”古春秋一脸淡定。
“我又没说要怪别人,反正我死了,相信这世上总会有人伤心难过,那也算没有白活一场。”翟家年摇头晃脑,好像一下子想通。
“切,你怎么知道你死了就会有人伤心难过?”古千柔探出头唱反调。
“你不会难过吗?”翟家年问她。
“……当然不会了,我们又不熟。”古千柔语气一滞,旋即昂首挺胸。
“哦,那……咦,这位美女,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梦里吗,还是上一辈子?”翟家年脚步一滑,出现在沈迦叶面前,笑嘻嘻地说道,“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跟我说说,我死了你难不难过?”
沈迦叶看着翟家年,四目相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不要死好吗?要好好活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以至于翟家年愣了几秒钟,然后又干咳声,点头道:“那什么,只要没人惹我生气,我当然会好好活着……陈德凯,还有高手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陈德凯和龙锦山胸口起伏不定,握了握拳头。
真的很想揍他啊!
“那什么甜的,你瞪我做什么,要惹我生气么?”翟家年又看向任川。
任川抿了抿嘴,把脸转一边,没有接茬。
翟家年哈哈一笑,重新看着沈迦叶,明知故问:“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沈迦叶大大方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沈迦叶,很高兴认识你。”
按理说,翟家年这时候也当伸右手握一下——
这是握手的礼节。
然而他却伸出了左手,非常自然地牵住了沈迦叶柔软的柔荑,就这么不松开了!
“原来你就是沈迦叶!那么迦叶啊,快带我去见你爷爷吧,咱们当晚辈的,怎么能让长辈等太久呢?走走走,见家长!”
他牵着沈迦叶就这么迈步出门,看得众人一阵无语。
特别是古千柔,气得跺脚,绕过古春秋追上去:“喂喂喂,你干什么!”
沈迦叶哭笑不得。天可怜见,她只是单纯地想握个手而已,这家伙也太唐突了吧!
她虽然对翟家年有种天然的“亏欠感”,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被他轻浮地占便宜。
然而她哪里能够挣得脱他的手?
甚至于翟家年在前面快步走,一股奇怪的力道顺着他宽厚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使沈迦叶都有种如提线木偶一般脚下轻飘,好似要飞起来一般的感觉,轻松不费劲!
她完全不由自主,以超出平时双倍的速度跟上他的脚步,转眼就到了院外。
除了龙锦山毫无压力,古千柔、任川还有陈德凯仨都得小跑起来,才一路追到他们身边。
至于古春秋,摇头一笑,倒没有跟出来凑什么热闹,继续抓他的药。
“喂,你快把叶子放开!”古千柔试图阻挡翟家年。
翟家年轻松避开:“喂,我可是刚刚走火入魔差点死掉的病号,身体虚弱,让叶子扶我一下,有问题吗?这要不扶着,我摔倒了怎么办?”
“我去你……”
“嗯,你要骂我?你骂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古千柔要哭了,再次往他身前一挡:“就你这走得比我跑还快的样子,也是要摔倒的节奏?”
翟家年一踉跄,低头间,差点亲上古千柔的脸,又往后一仰——
连续几次前俯后仰后,他在原地站定,说道:“看到没,这都还扶着呢,都差点摔倒了。”
“哼,装什么蒜呢!演技浮夸……再说了,就算要扶,也不应该由叶子扶你啊!”
“这么说来,你是想做这个好人咯?唉,你想扶我就直说嘛,拐弯抹角做什么呢?”翟家年恍然大悟,右手一抓,就握住了古千柔的手,继续往前走。
“喂喂……你放开我!”古千柔照样挣脱不得,气得满脸通红。
任川是沈迦叶的老表,对她当然没什么想法。
但古千柔可是他的意中人,被翟家年公然牵手,他哪里看得下去。
“你他妈——”
“诶,你不要搞事儿啊!”陈德凯和龙锦山同时抓住他肩膀,还把他嘴给捂上了。
看着翟家年一左一右牵着一个,陈德凯还调侃道:“要不我们仨也牵着?”
“滚!”龙锦山和任川同时恶寒,迅速同他拉开距离。
古春秋住的地方,离沈老爷家并不远,走路只要几分钟。
眼看着就要到了,已经觉得可以交差的陈德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汽车从前方行驶而来,然后刹车。
“迦叶,千柔?”两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探出头打招呼,然后下车,一低头,就看到了翟家年牵着她们的手。
“哟呵,这是哪冒出来的丘八,这么没规矩,连沈家大小姐也敢轻薄?”
因为翟家年穿的是真正的军装,他们倒以为他是个兵。
而且他们也看出沈迦叶和古千柔不情愿被牵着的表情。
嫉妒如他们,哪还看得下去?当然要义正严词地站出来横加喝止了。
“我有没有规矩,有你们屁相干?”面对他们的气势汹汹,翟家年只是白眼一翻,硬梆梆顶回这么一句。
“你特么说啥?”
“草拟奶奶你还够横的哈……”
翟家年抬头就是一脚,踹得其中一个飞出去摔车头上。
“我奶奶英年早逝已经够可怜了,还能被你这傻比玩意儿骂?你再骂句我叫你去阎王殿给她赔礼道歉你信不信?”
“你居然敢打人!”另一个急退几步,又惊又怒,指着翟家年鼻子的手指直哆嗦,“你他妈反了天了!”
翟家年朝着他也一脚踹,不过没踹中,被龙锦山一把抓着拉开。
“哎哟我的大老爷,这一句话工夫怎么就动手了?”陈德凯欲哭无泪,赶紧去扶车头上那人下来。
“滚开!”这人不领情,粗鲁推开陈德凯,两眼通红地冲翟家年嘶吼:“我要你死!”
“来。”翟家年不屑一翟,勾了勾手指头。
他很难理解,这样一个估计连只鹅都打不过的弱鸡,是哪来的勇气说出这话的。
这人还真不自量力地朝翟家年冲过去,一副拼命架势。
呼!
龙锦山身形一晃,挡在他面前,皱了皱眉,说道:“他是沈家老爷子点名要见的客人,给个面子算了。”
“算了,你叫我算了?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狗屁面子?”这人气得脑袋发胀,怒极而笑。
“我说的是给沈老爷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