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护城主府前厅,高弘毅来找父亲高元和,将下午在猎场打猎时手下人发现一伙西护府的军士鬼鬼祟祟查看山道的情况告诉他。
“看来这个马堂风去猎场打猎是虚派手下人查探山道是实!”高元和沉思道。
“毅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高元和满脸神秘的说道,他突然想要考考这个养子。
高弘毅平静道:“以儿臣看来,马堂风派人查探山道这件事有古怪。”
“哦?什么古怪?”
“父亲,您也知道,这猎场山道是可以直接通向北护城东门口的隐蔽道路,虽然在咱们看来不是什么秘密,可外人却不是能够轻易知晓的。那马堂风第一次来北护,就这么快知道这条路,并假借狩猎之名派人查看,想必不会是巧合吧。”
“你是说有人暗中告诉他?不过,他知道这条路有什么用,难道他想派兵从这里过来打咱们!”
“也许吧!不过应该不是现在,或许为了以后做打算!”高弘毅想了想道。
听到高弘毅如此说,高元和欣慰道:“孩子,你说对了!马堂风这个老狐狸确实有这个打算,为父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可以确定的是他此行来北护恭喜我被册封为北护将军是假!趁机拜见招讨使大人是假!想要游览北护更是假!马堂风的真正目的是趁为父刚晋升为北护将军根基未稳,查探咱们的虚实,拉拢那些忠心不足的城主,然后里应外合消灭高家进而一统西北。
他当我什么都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哼!我清楚的很!让他来好了,本将倒要看看西护府那群乌合之众有几斤几两敢来咱们这里撒野!”高元和说话时脸色露出无尽的轻蔑与霸气。
而高弘毅一直在旁边认真的听父亲的话,他心里暗想父亲说马堂风是老狐狸,可父亲却也是深不可测。但是父亲似乎忽略了一个情况,因此忍不住说道:“父亲,以马堂风的狡猾,恐怕不会那么明显的来攻打咱们吧!?”
高元和闻言饶有趣味的看向养子,仿佛再说为父当然知道,但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此时天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是房间里已经掌了灯。高弘毅注意到父亲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西北两府虽然同属金国西南路招讨司治下,可由于远在金夏边境,环境又是地广人稀荒凉不堪,金国一直疏于管理。
但这并不说明金国不在乎此地,如若不然金国也不会设置西北两府。金国实际上是把西北两府当成它与西夏国的战事缓冲之地,因为一旦西夏国想要进攻金国,西北两府是首当其冲的。而有了西北两府,金国不仅可以避免直接与西夏交战,还可以消除了四处派兵守护边境而造成兵力分散的兵家大忌。
这样金国各路招讨司就可以把兵力集结在一处,一旦边境有来犯之敌便可全力出击,一击即溃!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西夏国屡次犯境,屡战屡败的原因。如今父亲刚刚被金国册封为北护将军,金国又特意派遣招讨使大人前来恩赏父亲,可若是马堂风如此明显的带兵来攻打咱们,岂不是等于反叛金国,公然与金国为敌?马堂风应该不会这么愚蠢!”
高元和点了点头,看向高弘毅露出赞赏的目光,“毅儿你只说对了其一,你可知道那金国为何不直接置西北一府,偏要置西北两护府?”
高弘毅沉思了一会回道,“还请父亲示下!”
高元和沉声道,“金国置西北两护府实际上是搞一种平衡,让两家相互掣肘,但谁也不能消灭谁。因为随便那一府之实力在强大的金国面前就像是一只小蚂蚁,可以轻易的掐死。可若是两府归一,其实力与招讨司相差无几,不但打破了这种平衡,而且一旦统领者有二心,缓冲之地立即就会变成危险之地,到那个时候招讨司不仅无计可施,也会给金国带来大麻烦。
这也就是金国为何不直接置西北一府,而要置西北两护府的原因。如今金国特意派遣招讨使大人前来恩赏为父,不仅说明金国对北护的重视,同时也是想要给西北两护府一些压力,告诫我们不要自不量力打破这种平衡。
想必马堂风也能看出来招讨使来此地的主要目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公然来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