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不敢怠慢,也催动真气。两人对视良久,李洪泽双掌忽然击出,丁卯出掌相迎,四掌相对,真气激荡,直震得擂台和台下座椅摇晃不止。李夫人和小红大吃一惊,只是二人不会像担心李天勤那般担心李洪泽,毕竟李洪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奇快,片刻之间已斗了几十回合。李洪泽依然是神态自若,动作轻快迅捷;而丁卯却已经开始喘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动作也慢了下来
丁卯扭头望了一眼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丁卯会意,他拱了拱手道:“李总镖头仁者之气名不虚传,在下输了。”
陈沐风在台下看着也不禁点了点头。心道这些年真是多亏了李洪泽,每次都是他力敌最后的高手,为自己扫清障碍,然后与自己剑笛交接,来一场压轴的表演。只是今年情况不同,那白衣少年还没上场,李洪泽便已恶斗一场了,希望他真气损耗不多,一会能轻松胜了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终于起身了,他一挥裙摆,走向擂台。只见他脸带微笑、白衣胜雪、步履轻盈,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潇洒异常。
上台后,白衣少年客客气气地作揖行礼,文质彬彬地说道:“见过李总镖头!”
李洪泽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多礼,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白衣少年笑道:“山野粗鄙之人,贱名不堪入耳。”
李洪泽不再多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李总镖头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在下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为了避免江湖人说阁下以大欺小,不如咱们换个方式比试。”
“怎么比试?”李洪泽问道。
“素闻阁下魔音铜笛武功高深莫测,今日想领教领教。李总镖头可以任意演奏一曲,在下站定受教,绝不以内力抵抗。若在下站立不稳,脚步动一下便算输,否则,便算我赢,不知李总镖头意下如何?”白衣少年语气诚恳。
李洪泽一时之间不好回答。心道,我的魔音铜笛虽然不及师父,但也是非同小可,武功再高之人,如不以内力抵抗,必被琴音所伤。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纵然会一些高深的武功,但如果不用内力,我的笛音难道还不能将他震动分毫么?
想到此处,李洪泽答道:“好吧,就依公子所言。待会公子如果受不了的话,可以做个手势让我停止,以免受伤。”
李洪泽催动内力,开始演奏那首熟得不能再熟的“碧海潮生曲”。起初,声音很悠扬,让人如同坐在温暖的海边,沐浴着柔软的海风。渐渐的,曲音越来越高,仿佛海潮顿起,部分人群已经开始感到不适,李夫人和小红更是捂上了耳朵。
擂台之上仿佛起了风,吹得白衣公子衣带和裙摆轻轻飘动。
忽然,曲音骤变,如同大海波涛翻滚,众人赶紧催动内力抵抗。铜笛的音孔中似有无穷无尽的气浪冲出,吹得白衣公子衣带翻飞,吹得他的俊脸变了形,整个人都仿佛要飘向空中。
李洪泽丝毫感觉不到对方有催动内力的迹象,当下暗暗称奇,心想这小子当真了得,看来自己要使出最后的绝招了。
李洪泽催动真气,铜笛的声音已经尖锐至极,铜笛仿佛已不堪承受,随时可能炸裂。擂台之上风尘四起,将白衣少年团团笼罩,铜笛音孔之中迸发而出的真气,似刀如剑,尽数飞向了白衣少年。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笛音戛然而止,众人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李夫人和小红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幸好早上没吃多少东西,不然此刻定会呕吐不止。
擂台之上,尘埃落地。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年,依然是白衣胜雪,笑容可掬,双脚也未曾动过分毫。那些灰尘绕落在他的四周,形成一个规整的圆形。
李洪泽大惊失色,但是非常有气度的拱了拱手道:“老夫输了!”白衣少年赶紧还礼,恭敬地说:“承让,承让!”
台下的陈沐风看得清清楚楚,李洪泽还是手下留情了,看来他不想伤人。白衣公子正是吃准了李洪泽不会乱伤无辜这一点,所以赢下了这场赌局。这下陈沐风有些头疼了,轮到自己上场了,可自己还未看清楚那白衣少年的武功路数,因为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一招都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