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沿着官道,一路赶来不到四天便来到了金陵。走到金陵城很快便来到了紫金山附近,四下打听了一番这里卖香烛的店铺远不止一家。没办法只得一家家的挨个尝试,每到一家便拱手喊道:“在下黄月,求见白老先生。”
可结果不是被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出来就是在别人奇怪的目光注视下自觉的走出了店铺。直到黄月来到一家并不起眼的香烛店进门后仍然是客气的说道:“在下黄月,求见白老先生。”
眼见掌柜的头也不抬,心下一想恐怕也不是这一家,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那掌柜的在黄月背后说道:“我家老先生等了你很久了,知道你还会再来的,跟我来吧。”
黄月心下一喜猛的转身,看那掌柜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衣着朴素放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黄月跟那老者出了店铺,往一家大户人家走去。
那大户人家的大门上赫然写着“白府”二字。那老者把黄月带进大门后,又跑到那大户人家的后院里,过了一会果然那白姓老者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哈哈,小友你果然还是来了,和我预想的差不多。”那白姓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
“老伯,我……”
“不用着急,你想说什么,你想问什么,你想来干什么,我全部都知道。”没等黄月说话,那白姓老者便打断黄月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还望白老伯解我疑惑。”黄月拱手回道。
“不急,不急,那日在船上我就与你说过,你现在的问题恕在下还不能告知。”那老者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那老伯让我再次前来却又为何?”黄月抬头问道。
“不为何,老夫与你有缘,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同时也有些事情希望小友你能为老夫跑一趟腿。”那老者也丝毫不掩饰的说道。
“请老伯直说,若是力所能及在下绝不推辞。”黄月回道。
白姓老者一笑道:“哈哈,小友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便不客气了。”
白姓老者把黄月带到待客大厅,自己坐了上座,黄月坐在左侧下座。两个二八妙龄的女子端着两杯热茶恭敬的放在两人手边的小桌子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白姓老者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小友应该知道你三道宗的山门后面有一大片树林,那里常年没有人烟。”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树林深处是我三道宗禁地,平日里不准弟子走去,而且那里偏僻阴森也没人愿意过去。”黄月回道。
“这就是了,在那林子里应该有一处供人居住的几间房舍,小友只需看看那几间房舍里面是否有人居住即可。”白姓老者说道。
黄月心中不断的思索起来:“那树林深处既然是我三道宗的禁地,必然有它的道理,绝不是一般的树林。可这白老伯却要我去查探是否有人住在里面。那林子里面住的人对于三道宗和这个老者一定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在不明白这老者是敌是友的前提下断然不能轻易帮他刺探此事。”
黄月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白姓老者见状笑着说道:“小友若觉得为难,那此事就此作罢,我倆再来对弈一局如何。”说着吩咐了一声,顿时有两个仆人走来,一人端着一个做工精细、铜条镶边木质棋盘,另一人手捧两盒精致的黑白棋子。
那白姓老者拿起一颗白色棋子放倒黄月身边说道:“小友你看,这可是南宋汝窑烧制的一等棋子,曾有人以百金于我相购都被我推却了。”
黄月三年来和唐白下过许多次棋,也经常对这棋子棋盘,尤其是棋子的取材也有过诸多讨论。黄月对唐白的博文多学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说琴棋书画略通一些都难免屈才了他。眼下一看这棋子便想起了唐白多次如数家珍般的介绍的那些珍贵棋子和对不同品质的棋子的评论讲解。
黄月笑着说道:“南宋汝窑的瓷器制品介是清若白玉,汝瓷多细纹见于器表,以素净雅致、古朴端庄为上品,浓釉重彩、光滑亮丽为下品。恕在下直言,老伯您这幅棋子假倒未必,但实属下品。”说到这里黄月看了一眼白老伯,见他津津有味的听着。
黄月见对方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不过汝窑瓷品多供于皇家贵族,市井的确难见,就算是下品也值不少银子。”
老者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嗯,小友好眼力,今天让老夫增长见识了。”
黄月也笑着说道:“在下班门弄斧,让老伯见笑了。”
两人遂来到院子里到一处石桌子前坐下,开始对弈起来。因两人棋力相差不大,故而杀的十分起劲,直到傍晚时分黄月起身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