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军医急奔到呼延风身边。一名军医打开葡萄水,扶着呼延风的头灌了两口,接着给他量血压。
另外一名军医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呼延风的战术背心,将听诊器放到他的胸口。
杨志抱着呼延风,边喊边拍打着他的脸。
队员们看着呼延风,脸上一片茫然。忽然,他们一起看着刘忠,目光中有不解,也有愤怒。
刘忠很镇定。他在如刀一般的目光中,走到呼延风身边,一把推开杨志,蹲下身来,将右手食指搭在呼延风左手腕的脉搏上。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脸上。
两分钟后,刘忠又翻开呼延风的眼睛看看,站起来,说:“没事,就是疲劳过度。”
“血压有点低。”军医说。
“饿的,打一瓶营养液。”刘忠说完,又对参谋吼道:“呼叫直升机!”
“到底有没有事啊?”杨志着急地问:“干嘛还要呼叫直升机?”
“都累成这熊样了,还不让去医院疗养三天?”刘忠冲杨志吼完,又转身说:“那谁,于大庆、郑志国,你们俩也跟着一起去,照顾好呼延风。”
赵明从身后推了于大庆一把。于大庆回头看了一眼赵明,脸上露出了得意。
刘忠扭头看见了黄天宇,冷笑着说:“你们不是回去了吗?”
黄天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
“最后也能放弃,真服了你,回去吧,该秋收了,你们就帮着后勤连收庄稼吧。”刘忠说。
“是,我们一定好好劳动。”黄天宇举手敬礼,转身走了。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到东面的空地,并扬起一阵漫天的黄尘。
黄尘很快散去,于大庆和郑志国护送着呼延风上了飞机。
直升飞机飞走,杨志叫来赵磊:“从现在起,一组休息三天,其他三个小组立即执行剩下的惩罚,其他人带回!”
“是!”赵磊立正回答。
此时,刘忠独自走到一边,坐在了草地上。
杨志吐了一口气,对参谋说:“给我俩留一辆车,再留两把枪。”
“明白了。”参谋答应一声,立即去安排。
车辆和人员走了。杨志悄悄来到刘忠身边,递上一支烟,说:“累了吧?”
“感动了。”刘忠抬着头说:“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兵了。”
“你在担心他?”杨志问。
“有点。”刘忠说:“让他们三个在医院观察两天。”
“嗯。”杨志说:“你赢了。”
“不止是刚才吧?”刘忠问:“输了就承认。”
杨志说:“事实已胜于雄辩,我承认不承认已无关紧要。我只想表扬您,您慧眼识珠的伯乐,在最后的时间竟然选出了一匹汗血宝马,但您就不怕这匹宝马跑折了腿?”
刘忠望着河对岸的山坡说:“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我怕一旦松开,恐怕以后再也提不上来了。他的确很优秀,优秀的也超出了我的想象,但这样的兵还会浮躁轻狂。”
“他吃过苦头。”杨志说:“还是一个大苦头。”
“他年轻,还不到二十二岁。”刘忠说:“我不想让他再折一回翅膀。”
“你可真用心良苦。”杨志酸酸地说。
“没良心了。”刘忠左手敲了一下杨志。
“我是吃醋了。”杨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