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淡然一笑，指着放在货架最上面的棕色正品泰迪熊道：“我要上面最大的那个。”

那棕色泰迪熊有一米六高，样子非常可爱，想必林清月应该喜欢。

“你确定？那个泰迪熊最贵，1499元！”售货员吃惊地说道。

“就它，没错。”陈枫微笑道。

上次从姜天立找来的黑团手中要了四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现在他银行卡里差不多有五万块零花钱，一千五百块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当售货员从陈枫手中接过1500块钱时，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找回陈枫一块钱。

陈枫把泰迪熊抱回家，陈云云见着，顿时一双嫩手握在胸前，美目冒起无数星星月亮起来叫起来：“哇，好可爱哦。”

“呵呵，妹妹，你也喜欢？”陈枫笑道，“那送给你。”

他说着，直接把泰迪熊递到陈云云面前。既然妹妹喜欢，那就先给妹妹，回头再去买一个。

陈云云想伸手去接，但是又把手收了回去，嘟着小嘴说道：“我不要，你不是专门买送给我的。”

“呃？”陈枫愣了一下，接着宠溺地笑道，“那好吧。等你过生日了，我买一个更大更可爱的送给你。好不好？”

“嘻嘻，谢谢哥哥。”陈云云立即欢喜地笑道。

把毛绒泰迪熊抱入房间放好后，陈云云跟着进来，问道：“哥，你是不是在追女孩子？”

“呵呵，小孩子不学好，你怎么老想着这方面呢？”陈枫伸手揉了揉陈云云的小脑袋笑道，“是有一个之前帮助过我的同学过生日，所以想趁她生日感谢一下她。”

“哦。”陈云云应了一声，张了张小嘴，粉嫩的俏脸带着欲言又止之色，想跟陈枫说些什么，但是又放弃了。

……

下了晚自习，林清月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路灯不断地把她的影子拉长、变淡，然后突然消失，紧接着又出现一个清晰的矮影子，再次拉长、变淡，周而复始。

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忧伤，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那影子，总是单调地出现、拉长、变淡和消失。

今年的生日跟往年一样，只有爸爸妈妈记起，然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再加一个蛋糕。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再过一个半小时，十六岁的生日就这么毫无惊喜毫无改变地过了。

十六岁的女生有许多幻想，幻想着自己突然进入童话中的世界，遇上了白马王子；幻想着自己遇到危险，英雄突然从天而降救了自己；幻想着世界突然到了末日，有一个一直暗恋她的男生在临死前向她表白；幻想着……

她出神地骑着自行车，有点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种玄妙虚无的感觉在心头上升起，心灵在空气中飘荡。旁边飞驰而过的汽车或自己越过的行人，一会化做洪水猛兽，一会化做天使仙女，一会化做前所未有的东西，光怪陆离。

“林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