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问道:“前辈的毒伤可已痊愈了么?”凌霄道:“岐黄子说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吐出毒血,比来时好的多了。”
门口那药童早已将那罐药煎,见病人出来,便走过去,说道:“你们跟我来吧。”凌霄道:“有劳童子了。”不一会儿,从院子出来,来到一间雅致的精舍前,二人便走了进去,那药童道:“早午晚三时会有仆人送来饭菜茶水,切记不可随意外出走动,让人见到你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可就有你们受的。”那童子虽幼小,言语间却一脸严肃,地狱门门规之严可见一斑。
凌霄心想:“这地狱门处处透露着诡异,可惜我现在内功尚未恢复,要不然非要一探究竟不可。”随即对鄢云道:“这几天我们就待在房中,一切等我伤愈之后再说。”
凌霄内功深厚,体质极好,因此岐黄子原说要十来天才能治愈他的毒伤,到第七天便已完全康复,这几天憋在一个房间里,鄢云还不怎么难受,凌霄却实在闷得发慌,同时听药童说起地狱门中有许多不能涉足之地,他又天生好奇,越不让他知道就越想知道。
于是每到深夜便偷偷出来,吊篮旁有人看守,他轻功极好,峭壁旁又都是千年古藤,缒藤而下,几个顿挫便到了崖底,原来下面宫殿与上面楼宇相同,通宵达旦都有弟子轮流巡逻,但以凌霄的身法,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来几天都未被人发觉。
这些天来他已将整个山谷的宫殿都瞧了个遍,由于没有仔细到每间房间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巡逻弟子装束不同,看来是属于分别身着红、黄、青、灰、白五种颜色,凌霄自然不知是分别代表精金、青木、灵水、圣火、厚土五坛。
到了第九天,凌霄准备到左首峭壁上规模仅次于阎王殿的那座楼宇看看,约摸二更天时分,正是巡逻弟子换班时间,他悄悄溜下山来,来到左首峭壁下,缘藤而上。
刚上崖顶,便不断传来一阵阵哀鸣、呼叫、咒骂之声,乱作一团。越靠近那楼宇,越是听得清楚,在靠近些,只见那楼宇看守的红衣弟子教阎王殿还多出一倍有余,凌霄心想:“听声音,似乎这里面的人极为痛苦,也不知关押着一些什么人?贸然靠近,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但不上去看个究竟,又心有不甘,心下一横,暗道:“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耗着,不信你们没有打盹的时候。你们在明,我则在暗,只要你们稍微懈怠,我就趁虚而入。”
约摸过了一两个时辰,那些弟子见嘈杂声渐渐弱了,看来所关押之人已经睡着,也就放松了戒备,但没有接到换班指令,也不敢擅离职守,只好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旁休息。
凌霄见时机难得,连忙从斜刺里跃起,如鹞翻燕掠般爬上第二层楼,向里一看,里面灯火明亮,不时有人影来回闪动,看来里面看守更加严密。
无奈只好悄声溜到每间囚室的气孔之中向里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心想:“怎么这囚室之中关着的是点苍派掌门青竹道长,以及他的两位师弟青木、青葛两位道长。也不知其他囚室之中是那些人?”
凌霄再跃上每一楼去查看,只见赫然是雪山派掌门龙天行,丐帮八代长老三名,万剑门司马长空,崆峒、峨眉两派的不少好手也在其中,此外还有玄阴教、四川唐门等几大邪教的弟子,另外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紫衣女子。由于天将破晓,凌霄也没有完全查看完,不得已只好赶紧回来。
翌日,岐黄子估摸着凌霄的毒伤已经完全康复,突然来到凌霄的精舍前,想进去查看他的伤势,顺便交代他加入地狱门的事宜。
他心思缜密,见精舍门口有些青苔与红泥,而红泥尤为左边峭壁独有,当下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进来之后,没等凌霄开口,便阴恻恻地笑道:“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看到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加入地狱门,以后听我差遣,不能生有二心要么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对面楼上那些顽固之徒就是你的榜样。”说着用手指在他背部伤口上方“神道穴”上轻轻一点。
凌霄刚想出口拒绝,猛地感觉心口奇痛如绞,紧接着背后伤口开始麻痒,不一会儿全身如同千万只蚂蚁乱窜乱咬,凌霄痛痒难当,手指往身上乱抓,每一抓便多出几道血痕,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漓,身无完肤。不抓还好些,一抓更加催动血液流动,体内的蛊虫嗜血,沿着血管游走得更快,痛痒更加厉害。继而满头满脸青筋虬突,似乎要爆裂开来。
鄢云见凌霄这么痛苦,这时候方才感到恐惧,继而由恐惧变为愤怒,忿忿地喝道:“你到底对他施了什么妖法?”
岐黄子笑道:“他不是威震江湖么?如今生死由谁做主?”,鄢云眼看着凌霄就要痛苦而死,眼泪扑簌簌地淌下,口中连喊道:“你作主,你作主!求生与觅死,先问活阎王。我叫你活阎王还不行么?求你赶快解除了他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