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胖瘦二人组远去的身影,这群破落户们抹干了眼泪,站起身来,神情呆滞的准备返回窝棚区。
“哎,我说你们这群人到底懂不懂礼节啊,我家少爷帮你们斥退了衙役,连声谢谢都没有啊。”在一旁的袁旭,看着他们连给少爷道谢都没有,站出来抱不平。
破落户中,那个刚刚给衙役求情的汉子,看样子也这一群人的主心骨,他抬起头朝袁朝他们看去,“两位公子,我代表我们三十来户人在此谢过两位公子了,我们现在实在是太难过了,一时失礼了,还请见谅。”那个汉子说完,又拱了拱手行礼。
“这位大哥,不必多礼,刚刚是袁旭他说话鲁莽了,我们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儿而已,何况刚刚我也听到了那个衙役说他们明天还会来为难你们,你们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袁朝赶忙下马拱手还礼说到。
“是啊,我们本是这本地的良民,世代在此耕种,前些年间,县太爷突然看上了我们的良田,硬是要逼着我们低价卖与他们,我们卖完田地卖宅子,最后沦落到在这河岸边撂荒的地上搭窝棚,我们平日在附近开垦荒地,闲日到周家口拉纤、打短工度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现如今荒地可算开垦好了,我们这群人有了点儿盼头了,又被官家给盯上了,这次再被撵走,赶上这青黄不接的时日,手中也是一点余粮都没有了,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嘛,我们现在除了投河的心,其他真的什么心思都没了。”那汉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诉对象,那心里的委屈就如同山洪暴发般的说了出来。
“可恶,这可真是太可恶了,袁旭,这县太爷是谁?怎么能这么胆大妄为。”袁朝咬牙切齿的问到。
“少爷,是天启年间就放到商水县担任县令的冯戏才,听说他与咱们同知刘寄愚刘大人走的很近。”袁旭在袁朝身后赶忙回答到。
“冯戏才?好个冯戏才,既是个天启年间的老资历,又在州里面跟“二把手”有关系,觉得自己没人能治了,现在都要把百姓逼的跳河了。”袁朝有些气愤的自言自语到。
“那你们明天准备怎么办?”袁朝问向那汉子。
“唉,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哪里敢跟官差对着干,趁着今天各家各户收拾下破烂的铺盖,去城里打些短工,到街上乞讨乞讨吧,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再多活一段日子,要是运气不好,就......”汉子说着眼神暗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
袁朝听完那汉子说的话,放眼看着眼前这一票人,这一伙破落户确实应该有三十来户,统共算起来有百余号人,壮汉约么有三十人左右,剩下都是一些老幼。
自己要开辟新的事业,自然是不能缺少坚定的追随者,如今老子的队伍刚开张,干嘛不收了这三十余户可怜人,让自己的队伍更壮大呢?
袁朝想清楚这些之后,大声喊道“乡亲们,各位老少爷们儿们,实不相瞒,我是咱们陈州知州袁安的儿子,我叫袁朝,今天我本是要回老家,路过此地咱们在这碰上了,按理说,我也该算是你们的压迫者,是你们的统治者,也是我们让你们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亲人和生命,但是,我又不是那样欺压百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