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跑到车后卸货去了。
等事情办完,回来一看,副驾驶的车门开着,座位上空空的,早已不见阿七的踪影。
赵龙顿时急了,绕着车找了一圈,却没看到阿七。
转身再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哪个才是阿七呢。
他摸了摸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了,我尽力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个傻子应该不会赖到我头上的。祝他好运了。”
他爬上车,熟练打火,直接开车走了。
其实,阿七本没走远,只是下车时被人推着往前走罢了。周围都是陌生人,阿七战战兢兢,想哭又不敢,想走又没路。
直到被人推了一百多米,才停了下来。
人来人往的,他不知道往哪走。
抬头见前面的人穿的衣服红红的,很是好看,他便跟了上去。
走过几条街,弯过几个拐角,那人却感觉到了阿七在跟踪她。
“你个讨饭的,跟着我干什么?”穿红衣服的人厚厚的嘴唇上涂着红红的唇膏,说话却像把刀子。而且,她还不忘取下肩上挂着的肩包,狠狠地往阿七身上招呼。
阿七身上本就有伤,哪还忍得住这疼痛,他扯开嗓子,咿呀大叫,一边用手挡着,一边收腿往后退。
那女的也不追了,淑女般地重新把肩包披好,继续往前走了。
阿七不敢再跟。
迷迷糊糊来到了一座天桥底下。
那里铺了几张草席,放了几床黑乎乎的棉被。住得人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个个都头发蓬松,面黄肌瘦,衣服都呈条形状挂着。
一股尿骚味。
阿七从他们身旁走过,不小心把其中一个人的脚踢着了。
被踢的人,马上跳了起来,冲着阿七就是一顿骂。
旁边的人似乎找到了乐子,也跟着骂了起来。
“呃呃呃,赶走他!这傻子。”有人在大喊。
阿七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推出了几十米外。
突然,天边划过一道雷。接着,闪电掠过,雨开始恣意地洒了下来。
流浪汉们都齐刷刷地跑回了天桥。
阿七想跟着跑,又怕挨打。
握着拳头,大叫起来,不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雨点无情,瞬间把他打湿了。
阿七只好跑。
“啊啊啊!”
狂叫着跑了几百米。
路过一个学校,他却条件反射般停了下来。
校门口处立着一个两手臂长,一人高的石头。上面工工整整地刻着几个字,正是这所学校的校名。
也是阿七之前在读的大学。
阿七忽然感觉头痛了起来。
他不敢跑进校门,只能抱着头往前跑去。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离校门不远的一间废弃房子下。
这曾经是个车间,用来实习的,多年不用,早已无人打理。他在读书的时候,就常常跑步从这里经过,也常常在屋子底下避雨。
那时候是两个人。
风花雪月,谈人生,谈抱负,谈爱情。
都过去了,如今的他蜷缩在屋子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秋雨来的也急,冰意十足。
他狂打喷嚏,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