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孙悟空的行踪他是知道的，因为上游一直传来轰隆隆的打斗声。

看到戒善还晕着，云天抬起脚对着戒善的脸，正在考虑要不要踹下去。要是踹吧，他刚刚拿了骷髅项链；要是不踹吧……总不能对他用人工呼吸吧。

那可是他的徒弟！

正纠结呢，戒善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声地惨叫着：“别射我，别射我……”

看到戒善的丑态，云天遗憾地将脚收回，然后露出了愁容。

云天拜戒善为师，目的从来不是戒善本人，而是他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

这一行四人真正有能耐的是孙悟空和小娥，自己跟戒善则是没什么卵用的肉体凡胎。凭着他和戒善，别说是去西天了，就是拉稀都费劲。

云天往流沙河的上游观瞧，只能听到微弱的轰隆声，这流沙河也太湍急了，这才多久就把两人带到了这么远的下游。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行李并没有遗失太多。刚刚众人落水，虽然很惊惶，但无论是戒善还是云天，都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东西。

“师傅，是我。”

戒善稍微安定了些：“猴子和小娥呢？”

“大圣在上游跟天庭的追兵干仗呢，至于小娥，可能是被卷到更下游的地方去了。”

戒善摸着自己的下巴道：“看来，接下来的路就只能依靠我们两个了，徒弟，走，我们一起上西天。”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下游找小娥。”

戒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天，意味深长地道：“小天，不要被美色迷惑了，正所谓美酒如毒药，美色如骷髅，千万不要表表象所欺骗。再说了小娥一看就是天上的仙女，不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肖想的，你以为你是牛郎，是董永吗？醒醒吧，痴儿。”

云天二话不说，从河岸的泥沙里掏出一颗鹅卵石，狠狠地砸在了戒善的脑门上，眨眼间戒善的脑门上就鼓起了一个大包。

鲜血缓缓地从戒善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云天挥舞着手中的鹅卵石，似笑非笑地盯着戒善：“想明白了吗？！”

戒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一会儿扫过云天手里的石块，一会儿扫过云天貌似很尊敬的表情，很没有节操地怂了：“当然是去找小娥啦，刚刚小娥将我们射到岸上，肯定耗费了很大的能量，如果我们将她撇下不管，自己离开，那我们还是人吗？”

“这还算句人话，走吧。”

两人便沿着流沙河一路往下走，一直走到中午，两人也没见到小娥的身影。

“徒弟，为师饿了。”

云天心中很是焦急，所以随口道：“忍忍。”

“徒弟，为师渴了。”

“忍着。”

“忍不住。”

“那你就喝点流沙河的水好了。”

“太浑了，不要。”戒善冷静地为云天分析道：“徒弟，可能小娥并没有被卷下来，而是去帮猴子了呢，要不我们回去吧！”

“想死你就往上走好了。”

云天并非危言耸听。

虽然没有看到，但根据那个圆环的形状，云天怀疑来袭的人当中必有哪吒。

哪吒与孙悟空打架，石破天惊是必然的。

最终赢的必然是孙悟空，这一点云天坚信不疑。

但打架的效果那么强烈，以云天和戒善的身板，一旦靠的太近，随便一阵罡风都能把两人吹成粉末。

最重要的是威势那么大，谁知道有没有妖怪被吸引过去呢。

两人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流沙河的水，便继续往下游行走。

越是往下走，云天的心中就越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