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昨天一看这棺材没送成,这不闲的没事,就在街上喝口酒驱驱邪顺便压压惊……老子昨天也是被吓到了。正喝着却听身后几个像是武林高手也在喝酒闲聊。说是什么慧净杀死了慧能方丈……慧净又被自己儿子和什么鱼掌门联手除掉了……”
“慧净……慧能……你说,这二人是什么关系?名字里都有一个‘慧’字的?这怎么还有儿子和别人联手杀老子的……你这一天都听的什么啊?乱七八糟……”
“嘿,你还不信,我可是亲耳听到的……我郭二这耳朵你们还不信吗?”
“信……我们是信你‘驴二鞭子’这耳朵,不过这也太离奇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开始听也以为听错了,可我听一人说好像是这慧净和慧能是师兄弟,当年好像是慧能和峨眉师太逼死了慧净的老婆……”
“唉,等等……”
“哎呀,又怎么了?还听不听?”
“听,当然听,可是这慧净是和尚啊……和尚能有老婆,还有儿子?”
“不就是因为这个吗,所以才逼死了他老婆吗……听说这慧净也是个狠人,等了三十年这才上峨嵋山杀了峨嵋师太和少林方丈……”
“那你怎能知道那棺材里装的就是慧能方丈?”
“我是听那几人说慧能方丈的几个徒弟,哦,对了叫‘空、真、幻、灭’,圆字辈的,说那身长九尺的大和尚就是圆灭……我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那天见到的大和尚不是给自己买棺材,而是给他师父慧能方丈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慧净也是个可怜人啊……”
“能不可怜吗,老婆被人逼死,自己躲藏了三十年……搁咱们这儿,谁能有这尿性?”
“确实尿性……那他儿子也应该帮他老子替他娘报仇才对啊,干嘛还要杀他老子?”
“你可知道他儿子是谁?他儿子就是那慧能方丈的大弟子圆空……估计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说是这慧净以一人力连战各大掌门,如果不是他儿子圆空最后出手,估计那些门派就得重选掌门人了……”
“一人战各派掌门……这、这人……好生了得!”
“唉,无奈啊,最后遇上自己亲儿子,人常说‘虎毒不食子’,谁能对自己亲儿子下手……”
“这种儿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人道:
“连亲爹都能杀……我看这个圆空才是个狠人!”
正当这‘驴二鞭子’急忙喝了一口茶还要说什么时,却外面听有人喊道:
“‘驴二鞭子’,你死哪儿去了!还赶不赶车?”
‘驴二鞭子’一听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提了一下裤子抄起靠在门口赶车的鞭子,冲出门一溜小跑扎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这二人听了半晌不语,其中一人给二人重新斟上茶,见这人仍是神色严峻,若有所思,便出言道:
“想什么呢?来,再喝口茶……怎么,怕你经常喝花酒被你那儿子知道了也和那圆空一样收拾了你?”
这人一听愣了愣神,端起茶杯刚递到嘴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骂道:
“呸,老子最近哪里喝花酒了?……胡说八道!你儿子才是圆空呢!”
那圆空下了峨嵋山一人独行,可他人下了山,却把心丢在了峨嵋山上。见他眼神空洞,步形凌乱,仍想着峨嵋山的发生的种种。
“我杀死了自己生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我杀死了自己未曾谋面的生父……我……我当如何自处?”
看着前路,眼前一片茫茫,和自己的心里一样,找不到去路。
想着自己多年来都幻想着能找到父亲,或是能见父亲一面,每曾想起,心中都是丝丝暖意,可如今,幻想破灭,还是被自己亲手点破。
眼下四处无人,茫茫天地,孤身一人,无尽的悲伤从心里腾起,圆空只觉双膝一软,跪地放声悲泣道:
“父亲,父亲……”
无奈只有余音在此声声回荡。
也不知跪了多时间,等圆空起身,身上已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衣,圆空看了一眼少林所处的方向,提退艰难地迈着步子慢慢前行……
天色将黑,那身着黑袍之人看看窗外,也觉得时候不早了,再次告诫余非则万不能将今日商议之事透露出去,说完便上马辞了余非则而去。余非则看着这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