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衙门,秦桧召集众人商议案情。
再怎么说这当朝宰相还是要点面子的,在皇上面前已经夸下了海口,但这几日案情却没有进展,秦桧也感到有了压力。
众人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等待秦桧发话。
秦桧瞧向大堂众人,心中有些烦闷,这些酒囊饭袋能办什么大事啊!
“诸位大人,到目前为止,封锁城门、逐户搜查等三件事已经落实,圣上甚为满意!”
秦桧视线故意扫过临安府尹赵广,有些不满,冷哼道:“但是最重要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案件查办属于临安府尹职责范围,我们不好越俎代庖,还请赵大人抓紧时间,否则圣上一旦怪罪下来,本相也担待不了的!”
皇上这几日已经问过好几次杀人凶手的事,再这么拖下去怕真是要失去耐心了。
赵广脸色顿变,他被圣上喝斥了后在朝中本就举步维艰,他可不想再惹得秦相不满。
可这凶手实在是找不到呀!
“此案甚为棘手,临安府能力有限,一切还仰仗丞相大人扶持。”赵广点头哈腰,谄媚无比。
“哼!”
秦桧面露不屑,扭头望向林杰:“林大人,这两天临安府抽了不少衙役参与搜查,也算尽力了。不过圣上问的紧,还请林大人加派得力人手。等破了案,本相自会奏请圣上给大伙请功!”
林杰连连称是。
回到临安府衙,愁眉苦脸的赵广叫来手下最为得力的捕头鲍青、张化、王刚三人。
赵广面色肃然,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心情很不好。
要是再抓不到杀人凶手,自己这口黑锅可是背定了呀!
“前些日子圣上为了钱三麻子的案件召见本官,昨天秦相又谈话催促,可如今本官实在没法子了,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办法赶紧说!”
“妈的,钱三麻子这厮倒是快活,正事不干跑去青楼,还把自己玩死了!”张化脸色阴沉:“现在倒好,一堆烂摊子丢给大人您!这几天我可算是跑断腿了。”
张化这几天为了破案忙东忙西的,累得要命,心里自然是不满的狠。
赵广听后,微皱眉头:“不要讲这些无用之言,捡点有用的话说!”
被府尹大人当场呵斥,张化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嚣张跋扈。
张化旁边的鲍青可不是和他一样的草包,据传包与鲍本是一姓,这鲍青和前朝包拯更是一脉两支。
这些年,鲍青办案能力有目共睹,办理了多大要案件,深得赵广赏识。
他低头思考了片刻道:“府尹大人,小人倒觉得破案不难。”
“所谓不为萝卜不拔菜!没有利益相关的人是不会杀钱三麻子的。我们只需梳理钱三麻子相关的一些仇人,逐一排查,相信这么做总比没头苍蝇一样乱查的好。”
赵广细细一想,觉得有理,这样查下去总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唉,他可等不及了。
“鲍青,就你来负责这案件的查办吧,本府也不多说什么,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他还要赶着在天黑前去秦相那里送礼,争取宽限一两天时间。
张化在一旁偷笑,这烂事给鲍青负责再好不过,自己可没那个闲工夫查这破案,这几天搜刮那些刁民的油水还远远不够呢!
想到这张化急忙抱拳向鲍青和王刚告辞,赶紧趁这两天挨户搜查再捞几笔,这些阵子手头着实有些紧。
王刚没有立刻跟着张化离开府衙,而是静静站在鲍青身旁。
鲍青见状不由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有心思!有话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王刚压低声音:“鲍兄,我觉得有可能是岳家军干的,不然谁这么傻当这出头鸟呢?”
他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才小声抱怨:“这岳家军可是岳大帅的兵呀,大帅被关押他们没造反就不错了,我要是进去查案,出来估计得丢半条命!”
鲍青沉思,这事确实不好办呀。
岳家军和其他兵痞子可不同,各个血气方刚,并且对岳大帅那可算是崇敬到骨子里。
“先不急,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岳家军部众虽然对大帅忠心耿耿,但也是绝对的训练有素,服从军令,就算他们看不惯钱三麻子,也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违背军令的事,或许这凶手另有其人。”
鲍青和王刚聊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这钱三麻子在青楼好好的耍着,怎么一大早就死在距离那么远的郊外了呢?
他带着手下先行一步赶往丽春坊。
丽春坊老鸨远远看到鲍青一行而来,赶忙迎了上去。
“哎吆,我说鲍捕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都快四十的老鸨子撒娇道,差点没把鲍青恶心坏。
他可没拿闲情雅致和这老鸨子闲聊:“奉府尹大人口谕,查办钱三麻子被杀一案,你将那天晚上接待钱三麻子的妓女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鲍捕头,鲍大人,自打钱三这厮出事后,我这丽春坊生意可大受影响,小翠这几天成天哭哭啼啼的,你看……”
看着老鸨子死缠烂打要赏钱的样子,顾、何两个跟班有些不耐烦了:“少他妈啰嗦,赶快安排小翠回话!”
在丽春坊的一偏僻房间,鲍青手指轻轻扣打着桌子,闭着眼睛询问小翠:“把五日之前的事详细和我说说。”
见鲍青一脸严肃的样子,小翠不敢放肆,小心翼翼道:“奴家虽说也不想干这肮脏的勾当,但也总要赚点钱养活家人呀!前段日子钱三麻子带着大把银子找到我,说得了什么什么大人赏赐的不少银子,让我陪他几日。”
“可有争风吃醋的客人?”鲍青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