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易的离开是他看透了人心,便放弃了与尘世间的纷扰打交道,选择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往后他也许过的会比较艰辛,但是收获到的东西是不可估量。
得知他的离开后,张顺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追寻他而去,若寻不到他也许自己余生会备受煎熬,村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患有黑心病,能帮助他的只要,自己曾唾骂的小道士。
村子里依旧恢复了他们所认为的安宁,更是排斥梅天一家人,家家户户都贴上了不知从哪里请来的黄符贴在门前,一面八卦镜挂在正中央,有着避邪之说。
这年是梅天停留在家中时间最长的一次,允了父亲之言,待修缮族谱之事已了才得辞行,为了人丁兴旺一说,作为子孙的他也有必要出场,以免背上不孝之辱。
自古以来,家风家训一直是华夏后人血脉同源的精神坐标,寄托着对本族先贤的追慕敬仰,更以凝练的懿行嘉言对后辈进行着鞭策教诲,家族乃是家风家训传承的一种载体。
不过这种门楣自居却毁了太多良缘,偏守己见认为规矩就是老祖宗留下的学问,离经叛道之事容不得,破坏门风之事更为不孝,梅父曾为了自己的姻缘放弃了家族地位,被赶了出来,为了家庭担起了责任,却在族谱上留下最不堪的一笔,实难甘心。
守住最后的血脉联系,其实都是那群老人们的崇奉,为了完成他们的孝义,也想看到它们有多少的子孙还在尊重着他们,对此来说或许是最后还可以值得开心的团聚。可已经隔了那么多代,后辈们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也不会有他们之前的亲切,就算齐聚一堂也是熟悉的人一桌,然后吃上一口,各奔东西后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来往,他们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认为以他们之力振兴家族。
镇名为姑孰,据说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叫这个名字了,位于江城南岸,一直流传着一句姑孰虽小,三塔两浮桥,“三塔”是指城北黄山宝塔、城东凌云山宝塔、城西金柱关宝塔。浮桥分别是东、西彩虹桥,又称作上、下浮桥,只不过现在只剩下旧址了,一座毁于兵燹,一座毁于大水。
族人一直安居此镇,故步自封,留名于此成为最大的家族已是丰功伟业,其实不然不过是虚有其表,自欺欺人罢了,除了还剩下那个古老年久失修的房子,早已不剩下什么了,里面住着那群自视甚高的老顽固,包括梅天的爷爷。
剩下还可以值得一说的,除了那个深宅大院外,便是宅前的牌楼,它在梅天出生的时候便屹立在此,年久失修一有大风便开始摇摇欲坠,左一层加工,右一层补护,已是满目疮痍,漆的颜色也掉完了,除了它的年代性,想必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而后面则建造着一族的祠堂,供奉着先祖,以及光耀门楣的后人。
这次修缮族谱,一是为了树碑立传,将一代人的名字载入谱中,再者就是筹款集资用来重修牌楼祖祠,能者多劳,入了族谱便以两百元为一位缴纳修谱的费用,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自然要出修建的费用,大家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这么久以来梅天从来没有踏足过牌楼前,也不许他们一家人来拜祭,父亲每次来上香都是在逢年过节之后偷偷一个人来,祖屋他就更没有进去过了,不过那里却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曾听说自己的出生的怪事,也曾托人去酆都问过,但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知晓自己为何一出生便成了鬼童子命,深受其困扰,牵连了一家人的命运,若非自己的吉人天相都无法享受这天伦。
将离听他所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祖宗如此不通人情,明明后世出了一位中流砥柱,非要逼成丧家之犬,众矢之的的赶了出去,不当损失反倒为耀。
还未靠近牌楼,便走出一个恶声恶气的人挡住了将离的去路,阴阳怪气的说:“小姑娘脸生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家族祠堂外人不准踏入。”
听他说话就好像有刺扎进肉里般难受,将离也不是个善茬,他想干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建了不就是给别人看到吗?这样才有价值。你是什么人,主人家都不阻拦,你凭什么?”
他冷笑了一句:“我凭什么,就凭以后我是这家由我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