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个中气略显不足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李昂眉头一挑心知是令狐冲,瞧了一眼地上血流满地的田伯光大抵知道令狐冲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心中也有打算,当下收手,回身看着房间大门。
果然,房门推开仪琳搀着令狐冲走了出来,只是仪琳满脸红霞又是在群玉院这等地方,令狐冲衣衫不整,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余沧海大笑一声:“看来是我和师太搅了你们的兴致啊!”
定逸一见仪琳果然在此心中怒意勃发,余沧海的话又如重重一击打在心口,又羞又怒忙喝道:“仪琳,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回来!”
仪琳一怔,平日里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但是此刻搀扶着令狐大哥,他身子虚弱,若是现在撒手,只怕他立刻就要跌在地上,是以迟疑片刻,支吾两声,但是还是没有过去。
见此定逸愈发生气,一张脸几乎成了绛紫色,令狐冲低声道:“仪琳师妹,你就过去吧,我不碍事的。”
仪琳这才懵懵懂懂的缓步走向定逸,而令狐冲则扶着门栏道:“李先生,你已经将田伯光这个淫贼打到,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你若是取他性命,未免落人口实,我看”
“你看什么你看?”李昂一撇令狐冲喝问道“你打赢的还是我打赢的,你说了算呐?”
说着话,李昂狠狠的踢了一脚田伯光,怒道:“你也知道他是淫贼,你还给他求情?”
令狐冲咳嗽两声,虚弱道:“他是淫贼不假,可是他从来不曾伤那些姑娘的性命,况且我和他”
话音未落,李昂又道:“你与他相识一场,知道他其实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为人豪爽讲义气,重信义,是也不是?”
令狐冲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李先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拱手道:“李先生所言甚是,他”
“他什么他,他罪大恶极!”李昂大喊一声,紧接着脚下用力,继续道“你看他身上有几个优点,对你的胃口你就对他这般维护,我倒要问你一句,你凭什么劝别人原谅他?”
不等令狐冲开口,李昂兀自说道:“你能代表谁?是那些失去清白的姑娘还是那些姑娘的家人?他做的孽,谁来偿还?”
李昂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吓的仪琳往定逸的怀里一缩,定逸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仪琳的后背。
这可是古代,一名女子还未出嫁就没了清白,对于把名节看的这么重的古代,基本上就宣判了她们死刑,一个个如花似玉正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就这样被田伯光糟蹋。
想想吧,哪怕是在相对开放的现代,若是出了性侵一类的事件,一样成为将会其背负一生的烙印,世俗的非议,甚至本该给与温暖的家庭却也会成为最大压力的源头,何其悲哀,念至此处,李昂就有无尽的怒火,尤其是这田伯光下手的对象还以少女居多,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家,若不给他惩戒,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对,他是不曾杀了那些姑娘,可是却比杀了她们还要难受一千遍一万遍,家人冷眼,亲人朋友的责问,邻里异常,这根本不是她们应该承受的,你刚刚在里面也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才是,他是不曾动手,可又有多少承受不了这种伤害悬梁自尽!”
“令狐冲,我告诉你,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不要因为他义气豪爽你就觉得他为人不错,多得是因为他丢了性命的姑娘,你没资格原谅他,我也没有。这世上没人能够原谅他,否则的话,那数不清的冤魂,她们的苦痛,谁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