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仪琳一时心中慌乱,既有喜悦又有慌张,甚至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期待与害怕。
李昂一吹烛台,低声道:“不用慌张,我自会帮你解释,我们先静观其变。”
只听得外边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就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吗?本来晚辈是要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说罢又是几声长笑,笑声之中说不出的得意洋洋。
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欢笑,声音甚是淫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几个妓声荡语,越说越响,话语也愈发的露骨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门外的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给我滚出来,我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门内田伯光笑道:“滚出去又会如何,只怕师太也给不了我好果子吃,不如就在屋里陪我的几个美娇娘啊!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
定逸愈发的怒不可遏,怒叫道:“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听出定逸话中愤怒,却是不住的发笑,只说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着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喧传,都道湖南省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
“要是有人问起,为什么恒山的定逸师太要一把火烧了群玉院,你猜别人这么说啊?”
“怎么说,怎么说?”莺莺燕燕,靡靡之音又起。
“那定逸师太是去群玉院里面找她的弟子呀?”田伯光哄笑。
“定逸师太的弟子又为什么会在群玉院这样藏污纳垢的所在呢?”又一个女声应和。
田伯光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懂事的妓女,笑道:“当然是为了铲除淫贼田伯光,为了引他现身,忍辱负重,哈哈哈哈”说到后来,田伯光自己都忍受不得,放声大笑。
“到时候恒山派的名声,几代人的清誉,可就毁于一旦喽,师太!我跟你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定逸闻言一愣心想这话倒也不错,但弟子回报,自己派了弟子跟随仪琳分明进了这里,而弟子又被田伯光所伤,难道还有假的?但是她只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蹦得一块块的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就在此刻对面屋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甚么彭人骐,也没功夫去问他。”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余沧海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余沧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定逸师太站在屋顶,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刀快剑,竟和青城掌门斗了个势均力敌。”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
李昂低声道:“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得了,戏听够了,咱们上场吧,令狐冲,你伤势刚刚复原先歇着,曲姑娘,仪琳,你们身份特殊最好不要露面,其他的交给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