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吃完聊完,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响,众人抬头看去见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过来。
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时,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馆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出来!”
劳德诺等一见此人,都认得这老尼姑道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当即站起,一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师叔。”
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租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给我滚出来。”声音比男子汉还粗豪几分。
劳德诺道:“启禀师叔,令狐师兄不在这儿。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来。”
林平之却有些疑惑的表情,李昂轻声道:“这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定逸师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是以他们互相以师叔师侄相称,这位师太脾气火爆,等下说话还得小心些。”
定逸皱眉道:“令狐冲掳走我的弟子,今天你们华山派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叫他岳不群少十一个弟子。”
说话间却是把李昂林平之都算作是华山派的弟子了。
她此言一出,华山群弟子尽皆失色。灵珊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道:“师叔,不会的!人师哥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姊。定是有人造谣,在帅叔面前挑拨。”
定逸大声道:”你还要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
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两只馄饨碗跳将起来,呛啷啷数声,在地下跌得粉碎。
华山群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他们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帅叔看错了人。”
定逸大声道:“泰山派天松道人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又怎会胡说八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可不能轻饶。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害江湖,老尼非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只是我得到讯息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了仪琳去啦!我……我……到处找他们不到……”
华山派欢弟子心头怦怦乱跳,均想:”大师哥拉了恒山派门下的尼姑到酒楼饮酒,败坏出家人的清誉,已然大违门规,再和出伯光这等人交结,那更是糟之透顶了。”
劳德诺道:“师叔,只怕令狐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令狐师兄这几日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述糊,醉人干事,作不得准……”
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
劳德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帅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
定逸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突然伸手,抓住了灵珊的手腕。
灵珊腕上便如套上一个铁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颤声道:“师……师叔!”
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一转身,拉了她便走。
林平之却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一下叫道:“放开她!”
“嗯?”定逸回身一看,眼中血丝密布,是个青衣年轻人,之前他未向自己行礼自己不做计较,现在却还敢阻拦自己,顿时怒火涌上心头,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管得着么!”
林平之却壮着胆子道:“师太,我师父刚刚才教我,眼见未必为实,况且是耳听,事实可能不是如此,不如师太放了灵珊,我们一定会给师太一个交代!”
定逸更是大为恼火怒道:“你是说我弟子骗人,编瞎话,我何必做此等事情,我那仪琳徒儿不见本是事实,泰山派的人又何必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林平之此刻也是骑虎难下,只得继续道:“师太,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必抓了灵珊去,我愿意做个人质,还请师太高抬贵手。”
定逸怒极反笑:“好,那我就高抬贵手!”右臂抬起,横掠了出去。
林平之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将过来,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差点就要撞到身后的客栈门板,但李昂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林平之身后,伸手一托,轻巧化去定逸掌下余力,林平之平稳落地。
李昂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上前一步道:“师太未免咄咄逼人,事情还没弄清楚,师太出手伤人是否太过武断?”
“我做事还要你来教!”定逸本是火爆脾气,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小辈,本来仪琳不知所踪已经让她火冒三丈,这小子不知好歹,该给他一点教训!
“劳师兄!“
华山派其他弟子正欲上前,劳德诺却拦下来道:“李先生武艺超群,若是李先生都不能救回小师妹,就是把我们都困在一块也不是对手!”
:我看还有没有人说我短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