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还有这本事,真让人想不到。”
辛明将木剑递给冯道士,微笑道:“多谢道长。”冯道士满面通红,尴尬的接过木剑,狼狈而走。
“谢谢你,大明哥。”小慧含笑对辛明感谢,脸上还挂着泪珠。王才的媳妇也对着辛明感激万分。
辛明从王才家出来,屋里屋外的村民看辛明的眼神都不同了,有一点点敬畏。村子里早就传言辛明能通鬼神,看来真有此事。
晚上回家,辛明忍不住问李忠,这鬼祟是何人,为何缠着王才。李忠叹气道:“这鬼你认识的,还是你的本家呢!他叫辛树林,就住在将军村。”
辛明大为诧异,辛树林他认识,刚刚病死几个月,活着时候是个老实忠厚的人,为什么要缠着王才呢?
李忠解开他的疑惑,原来,辛树林曾和王才一起合伙做买卖。辛树林暴病而死,没有遗言。王才就吞没了辛树林的二十两银子的本金。其实要解除鬼祟很容易,只需王才还给辛树林家二十两银子即可。
辛明心中感叹,人心的执念何其可怕,为了二十两银子,连做鬼都不忘记。李忠又何偿不是如此,为了心中的仇恨,变成鬼还千方百计的报复。而那些做过恶事,吝啬金钱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仇恨的箭来自何方!自己的舅舅李百户千方百计的攒钱,天知道报应何时到来。
辛明在感叹舅舅的同时,却不知道,舅舅全家四口人此时也正在议论他呢!
李百户坐在客厅中一个太师椅上,用力摇着蒲扇,此时已经夏末,天气不热,他却心情很烦躁的样子。李夫人和女儿李爱娇、儿子李爱金坐在下手的椅子上。
只听李百户自言自语道:“我倒真小瞧了我这个外甥。”
李夫人也道:“是啊!前一阵子他买来人参给他爹治病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次据说还驾驶着漂亮的马车,穿着绸缎衣衫。往家里拉回来好多东西。跟村里人借的钱都还上不说,听说还要盖新房子呢!”
李百户皱眉说:“这样子,取消婚约就更麻烦了!”
李爱娇相貌普通,不过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是很大的,她呸了一声,说:“爹,他就算挣了几个钱,也是给人家当奴仆,身份地位摆在那呢!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儿子李爱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瞪着眼睛说道:“这小子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找人修理他。”
“胡闹!”李百户瞪起眼睛训斥儿子,“赵千户家的人也能随便得罪吗?”
李百户是知道赵千户的能量的,实际上他的百户的名头也是花了五百两银子从赵千户那里买来的。
“一个账房管事倒不算什么,可是,这小子将来要当上赵府的总管可就厉害了,赵府的总管跟县里的官绅很有些联系。”李百户说道。
李爱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爹,我有个主意,这几日,咱们村子不是组织军户到教场训练么!辛明虽然在县里做事,但也属于将军村,把他叫来,试试他的深浅。”
李百户点头,“嗯!也好,让这小子知道,将军村还是咱们李家为首。”
第二天早晨,辛明果然收到通知,让他去教场集合。原来,沙河县附近出现一伙盗贼,为首的号称千人屠,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知县便下文通知,各卫所训练兵丁,准备讨伐。
辛明带着一根杆棒去村子南面的晒谷场。晒谷场方圆数百米,土地夯实的很结实,这时候刚开春,没有谷物晾晒,正好训练。
村子中的男丁陆陆续续的过来,大牛和书生都来了,热情的和辛明打招呼。
训练的头目是李百户的长工头目李宝福,李宝福会打猎,却没什么军事素养。训练的内容就是折磨几个稻草人,要么用箭射,要么用刀枪刺。场地中还有现成的石碾子,可以练力气。
场地上的男丁很快就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三四十岁年纪较大的,有二十多人,去辛明家吃饭的几位叔伯,林二叔、吴叔叔、霍伯伯,张贺两位叔叔都来了。这些人都是猎人,射箭刺枪之类的技术已经很熟了,很快就围坐在树阴下,谈论打猎或者庄稼收成之类的事情。
另外一部分是村子里的年轻人,也有二十多人,从十五六到二十出头的都有。年轻气盛,训练热情也高一点。这些年轻人都以霍伯伯的两个儿子霍坚、霍毅唯马首是瞻,两人身材高大健壮,赤着的上身,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
霍坚较为果断,霍毅主意多,再加上二人射箭武技在众少年中最厉害,所以二人成了少年中隐约的头目。这二人平时瞧不起辛明,众少年也就都对辛明不理不睬。除了大牛和书生能和辛明说几句话,别人都不搭理他。辛明就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一旁训练,成了边缘人。
日头从一侧慢慢升到正中,到了晌午,众人满头大汗的停下来休息,霍毅悄悄在霍坚耳边说,“哥,李爱金跟咱们说的,给辛明一点颜色,到底要不要做?”
霍坚犹疑不决,收拾辛明倒没什么,只是爹平时和辛家很好,到时候会惹爹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