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县,是糜家的大本营,可以说虽然糜家是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商”,但是糜家绝对是朐县的土皇帝。糜家家资过亿,即数万金,门客上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糜家选择造反,那么他能轻易拿下朐县,甚至是迅速将整个东海郡掌握在手中。
面对这样一个糜家,公孙度应该尽可能拉拢才是,不管是为了糜竺整个经商天才,后勤人才,还是为了糜家庞大的家资的支持,抑或是糜家那庞大门客力量的支持。只是,公孙度面对糜度的挽留,他拒绝了,以有要事为由拒绝了。
若是换个心眼小的人,拒绝会觉得公孙度是不识好歹!幸好,糜度不是。
出了朐县,公孙度带着阳仪等一众人,向南面疾驰,一连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有稍作停歇。
阳仪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瞅了眼已经快要跟不上的手下们,颇是担忧的对公孙度说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会儿?”
公孙度此时满脑子都是“张纮”,这不是他变态,而是公孙度经过仔细的思索之后,他发现征辟张纮的可能性比贾诩更高,哪怕张纮早年轻的时候曾数度拒绝征辟,直到十多年后才被孙策征辟,而贾诩则是很早就出来做官。他有信心劝服张纮,但他没有信心在征辟就像之后能得到贾诩这个老狐狸的相助。
这家伙太会明哲保身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卖了,或者是跑了。
对于如今的辽东来说,更需要的是像张纮这种忠心不二,能够尽全力相助之人,而不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跑路,又还偷奸耍滑之人。
原本在沮授的年纪与记忆不符的时候,公孙度就已经感觉到了危机,赶路变得急切了许多,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急切罢了。不过,当公孙度拉到第一笔赞助,又谈成了交易的时候,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丝迫切。本就着急的他,下意识遵从了。以至于一连赶路大半天都没有丝毫停歇也没有丝毫察觉。
公孙度闻言,轻轻踢了一下轻影的肚子。轻影的速度立马就降了下来,同时公孙度回头,见每个人面上都挂上了细密的汗珠,止不住的疲惫,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太过急切了。
“好,往前再走一两里地就休息。”
公孙度没有选择就地休息,因为他清楚剧烈运动之后就立马坐地休息是很不好的,虽然这个观点在现在还无人知晓,但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因为他要对自己的部下负责,也希望他们能为他效命更长的时间。
忠诚,不以年纪论!
忠诚,不以价值估!
忠诚,更不以时代计!更不以知否算!
阳仪等人虽然不懂这些,但是也没有多想,不就一两里路嘛,要不了多大会功夫。
一两里地转瞬即逝,公孙度等人纷纷下马,让马匹进食,进行短暂的休息。
看着轻影都微微喘着粗气,公孙度不由有些懊恼:“太着急了点啊,朐县离广陵骑马也不过两天左右的时间,完全没必要这么急。先前那不过是错觉罢了!这是历史位面,又不是劳什子仙侠甚至洪荒位面,警兆这东西太假了!”
自我安慰的公孙度浑然忘记了,若真是这样,他是如何重生的呢?
撇开这个话题,公孙度正吃着手里的干粮,却见到阳仪三番五次欲言又止,诧异道:“怎么了?”
阳仪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听到公孙的话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反映了过来,舒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十分犹豫,抬头看了看公孙度,见他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装作浑不在意的问道:“公子,就这么把钱交给糜家,是不是……”不知怎地,阳仪突然失了勇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哈哈……”
公孙度突然大笑起来,引得阳仪满心的不解,一旁的其他亲兵也在诧异公孙度为何如此开心。
“某还以为你真的忍得住呢!”公孙度笑了半天,说道,“不过也不错了,也憋了大半天了,真是难为你了。”
“你是想说某怎么就这么放心将钱给了糜家,对吧?”
阳仪赶紧点了点头。千金,等于千万钱,对阳仪来讲这是一大笔钱,很大的一笔钱,他觉得就这么给出去,实在有些不放心,最好是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