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话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是传到你耳朵里的事,传到你耳朵里的话,你都信?”
“爹的意思是,难道没有这回事?”
左文法没想到,自己即便有这意思,这不就被老三怼回去了嘛。
“爹有过这个意思,但最终还没确定。”
左文法只能以退为进,为自己周旋一下了。其实,怎么说呢,在说话艺术上,在口才辩论上,三个儿子当中,要数昌泰了。在脑袋瓜儿的反应灵敏上,他也是最好的。这一点,作父母的不能不承认。
“那为何还要给二哥闪电订亲?”
左昌泰说这话,可谓步步为营。
“你二哥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该为他定一门亲事?”
左文法只有招架之,只有当父亲的一点威严。
“如果爹娘决定了,要带二哥闯世界的话,那为何要给二哥定这位亲事放在家里呢!如果要不带二哥走的话,那为何又这样急匆匆为他定亲呢?这不是说明父母心里一定有了打算了吗?”
左文法夫妇听出来了,昌泰小小年纪,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把他们的内心里想的,把已经做出来的事,概括得井井有条,猜得七分在理。
“你这孩子,不操心好好练功,倒操心家里的事,还操心你二哥的亲事什么时候该定,什么时候不该定。那你说,如果换作你是父母,你说,你二哥的亲事,该什么时候定?不该什么时候定?”
左文法手里的杀手锏越来越少,他只能这样以守为攻。
“爹娘,如果有被带出去闯天下的机会,你们会怎么处理?会机会公平,机遇平等地对待儿子们吗?”
昌泰将话题又绕了回来,其实,这才是他最重要的想法,既然出去的人选还没定了是二哥,那他就还有很大的希望与机会。他当然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如果有机会带你们出去,父亲一定会机会平等,给你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心里没有偏向这个,更没有小瞧那个之意。”
左文法一步一步被昌泰说出机会均等这样的话来。
可是,说是机会均等,其实,并不均等。
为什么呢?
如果要机会均等的话,那父亲一定会采取比度试功的方法。那样的话,他无疑会输给二哥,所以说,这不是机会均等,而是机会在二哥那里,不在他这里,也不在大哥那里,始终在二哥手上。
昌泰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他还要争。
他凭什么争?
他凭他的雄辩。
“角力各有短长。尺有所长,寸有怕短。二哥,你有你的长处,可我也有我的优势。那就是雄辩。”
“我左昌泰就有这一点优势,那我就得发挥到最大限度,就得把浑身的招数都使出来,即便不成功,那我也要争,甚至不惜争得面红耳赤,争得头破血流。”
这就是昌泰打好的主意。所以他说:
“爹,如果有这个机会,儿子想请父亲把这个机会给我,或者说请父亲多考虑一下带我出去。”
昌泰毅然决然,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式,他就是要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打动父亲。
“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
左文法挪挪身子,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摆放舒服,然后做出一幅洗耳恭听模样,与坐在炕沿上的妻子,听老三一番娓娓道来。
到底老三昌泰要说出哪一番道理呢?
他能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打动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