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吧!”
“不知鄂队长需要我交代何事?”我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跟几个月前一样,却多了点味道。
鄂祥林笑着扔过来一支烟,“事到如今,你不必在伪装了吧。”
“鄂队长,或许你是来搞笑的,把我带到大本营就是为了问这些不痛不痒之事吗?”我咧着牙齿,语气似有些沉重。
“那是因为我主动给予你机会,你真以为这些年发生的事,不为人所知吗?你是伪装的极好,可方明不一样,他有在乎的人和事物。”鄂祥林的眼神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仿佛每一句都像一把长矛,狠狠地刺杀着对面这块盾,而且是一块极其善于伪装的盾。
“可是那又如何?”我抬起双臂,继续说道:“你确定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不曾有半句谎言?”
“至少在我看来真实无误,”鄂祥林掐灭手中的烟,“你以为整天只有搞办公室政治吗?不然在这个位置上真是浪得虚名,酒囊饭袋吗?”
“我看是”我恍惚地突然笑了起来。
鄂祥林并没有在意这突兀奇来的笑意,紧接着起身在询问室里来回走动,“看来你真是忘了,我觉得有必要替你回忆一下。”
“10年8月份你为了使余江游身败名裂不惜让全班陪你演一出苦肉计,导致余江游被老校一怒之下开除,可是你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教育局局长的这层关系,你又提前怂恿策划那起操场动乱,
后来,余江游出狱的那天你竟然又怂恿他去迫害哪位教育局局长,谁知道警察局在接到你的报警电话后,抓捕了他,真是好计策,所有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鄂祥林阴沉之下脸色,看了着实让人惊心,那一双犹如寒潭一般的瞳孔,让人窒息。
我气愤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隐藏的那只手似乎在颤抖,“你放屁,那是他罪有应得,像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鄂祥林似乎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继续在四周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还记得苟讯吗?那也是你的杰作,你负责策划,方明负责实施,而杨猛负责背锅,你知道他们为何从不反抗吗?”
“为何?”我尬颜一笑,仰望着他,粹白的灯光照射在脸上,显得有些惨白。
“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谁?”
“她就是黎雪,因为你以此要挟二人听从你的任何要求,这个女人可是他二人爱到骨子里的,可偏偏对你情有独钟,就因为你会玩弄他人对吗?”说到此处,鄂祥林的唾沫星子四溅,仿佛像两个人在骂街一样。
“哦,对了,当初我带队抓捕杨猛时,似乎也是你从中作梗,”鄂祥林站到我的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何仔仔那次被毒打也是你的策划和怂恿,李东坡被迫害也是你威逼杨猛二人去行凶,自导自演的一出。”
“何仔仔当初趁我还未去参加练习时,叫起余江游使我被羞辱一番,你说是我策划倒也可以接受,”我摊开双手,继续说道:“但是李东坡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不碍眼之处,我若是迫害他,与我何益?”
鄂祥林离开我的肩膀后,回到座位上,双手撑在桌案上,“那这就得问你自己,你从小受你父亲时常殴打,以至于心灵扭曲,从而生出报复社会的心理,这是你内心深处无法面对的一段事实”
“不,你别说了,”此时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蹂躏,额间的冷汗瞬间一滴滴地往外挤出。
“而高考前,正处于你父亲离世,从此家中再无亲人,两个姐姐则是相隔甚远,这边成为你恼怒的对象,你嫉妒李东坡的家庭,因他生性懦弱总觉得他不配拥有这样的家庭,所以你迫害了他,你说我说的对吗?”鄂祥林似乎有些兴奋地询问我。
“说实话你能有这样的头脑真应该去当编剧,”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心中早已极其波澜不已,而眼睛始终不敢与他直视。
鄂祥林继续说道:“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别着逃避问题,不去解决它迟早会毁掉自己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四年前就开始学习心理学,人体形态学,你的种种迹象告诉我,你在逃避。”
仿佛他的话语在一点一点摧毁我的意识,那些话,那些事迹好像就在我脑中呈现一般,此时我心里防线已经在摇摇欲坠,潜意识中正在慢慢地为自己偷换概率。
“还没完呢,至于你如何在山间琼林中如何诱导杨猛,我便不说了,留着到时候跟法院解释去吧,”鄂祥林挥手向窗外示意,不久便端来两杯温水解渴,“一个月前,方明按照你之意通过网上找到几个流氓地痞吓吓黎雪,因为你对她所存在的某种危机感越来越严重,所以你在这件事的背后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最后那几个流氓又被你收买了吧。”
“我让你别说了,”此时我大脑中嗡嗡直响,好像都不听使唤似得,说着便起身踢翻询问室中的椅子。
“还有杨猛死去的前一晚,他给我留过言,他说他找你理论,让你放过黎雪,可你怎么说?不玩死她誓不罢休对吧,当晚他彻底与你闹翻,你怕东窗事发,想要用你自己带走的水果刀杀了他,
可是杨猛是何等的精明,很快便跑掉,谁知你又玩了一出苦肉计。”这些话语一字一顿地从鄂祥林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像一只坚实无比的铁手,慢慢地撕开我的伪装。
“你简直天方夜谭,刀柄上的指纹无法改变吧,若是我要杀他为何会把刀给他使用,这就是你的精明之处,”鄂祥林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用塑料袋装的水果皮,“这便是你带到现场去的,可只削了几刀,你们便起了争执,我说的没错吧。”
此时我的心理防线早已被这双手撕开,我气愤地瞪着眼睛,“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会让他方明在牢里也活不长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录音能上法庭你觉得我会让你得到机会?”
鄂祥林突然放声大笑,“你承认便好,”说完走出了这间询问室。
不多时,鄂祥林拿着一份文件,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林夏,你涉嫌多起案件,侵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即日起正式公诉你。”
两名警察把我带走之后,角落中出来一个人与真正的鄂祥林站在一起,笑容,嗓音,面孔犹如一人。
不忧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