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的。开学第一天,我坐在你邻组,看着你,而你则望着何老师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我指着你问李丽,他叫什么名字?李丽答,于飞。我看着你足有三十秒,你始终目不斜视,专心听何老师讲纪律,如果我不采取主动表明我的想法,你有可能追我吗?”
“尽管我知道你问我的名字,你望着我,但我不会去追求你。”
“假正经。”方如说完咯咯的笑起来。
于飞觉得冤枉,但没有辩驳。
天色暗了下来,于飞用力蹬,希望早点送方如回家,谁知用力过猛,再加上车子太旧,车链啪的一声断了。
看来只能走回去了,其他小伙伴都在前头,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刚走没几步,两个拿刀的青年就拦住了他们,说要抢劫。
匪一说,“把身上的钱都拿来。”
方如把身上的二百块多钱给了劫匪,于飞搜遍全身,只有十多块钱。
匪一见于飞钱少说,“才十几块钱?你乖乖地把钱全部拿出来,别耍什么花样,要不然,老子给你好看。”
于飞说,“没了,真的,不信你自己搜。”说罢,把所有口袋都翻出来给匪徒看。
匪二说,“算了。真倒霉,碰上个穷鬼,还学人家泡妞,真不要脸。走,喝酒去。”
方如嘟囔道,“抢了人家的钱,还好意思说人家穷。”
莲城有个“小刀帮”,成员都是车匪路霸,他们抢劫时有两条原则:一被抢者态度要端正,必须笑脸相迎;二不能说你拿去好了,更不能说你抢去好了。必须说还给您。如有谁违反,视情节轻重,分别划一到几刀。此二匪皆为“小刀帮”成员,听方如这么说大怒,挥刀刺向她的脸,说江湖规矩都不懂,让你长长记性。于飞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抓住匪一持刀的手,右手照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匪一立即像一滩软泥一样趴在地上。匪二见状,拿到直劈向于飞,于飞敏捷地向后退一步,可刀依然划破了于飞的T恤,殷红的鲜血将白色T恤染成红色。于飞一跃上前,一拳打在匪二的下巴。匪二的头快速向后摆,接着身体向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于飞往二匪徒的腿上重重地踢了两脚,确定他们确实是昏迷了,才拉着吓呆了的方如离开。
他们上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巴士。在车上,方如脱下外套绑在于飞的伤口上,边绑还边流泪。
“没事,伤口不深,最多缝十几针。”于飞安慰方如。
“别嘴硬了,你都吓死我了,血流了那么多,伤口可别感染啊!一定很疼吧。”
“不疼。”于飞说不疼,其实心很疼。为了这次郊游,于飞把他唯一一件可以穿出来撑场面的T恤弄破了弄脏了,以后已经不能再穿了。这件T恤是远房表姨当公安的大儿子给他的,说才穿了三次,名牌来的,只是太小了穿不下。还有,车链断了要修,缝针也要花钱。
于飞本打算到家附近的小诊所就诊,而方如则坚持拉他到人民医院。缝完线,方如还给于飞买了件T恤换下血衣,然后他们到医院附近一家小饭馆吃了饭。吃完饭于飞把方如送回家,回到自己家已经十点多了。于飞很累,就不做手工了,洗了个澡,小心地不弄湿伤口,然后爬上床睡觉。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如果不是那两个匪徒,他就不用花方如的钱了。明天一定要把钱还给她!他躺在床上这么想着,换了一个姿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