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茯若起来了,清儿与秀儿一旁服侍着梳洗打扮。
王尚仪命人端了一盘紫姜过来,温言劝道:“昭仪娘娘,自昨日回来便一直郁郁不乐,昨日的晚膳才吃了几口便命人撤了,娘娘好歹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奴婢今日拿了一些开胃的紫姜过来,请昭仪娘娘好歹用些吧。”
茯若淡淡一笑,道:“多谢你一片好心,只是本宫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本宫怎还能安心饮食啊。”
清儿又为茯若端了一碗清粥,道:“小姐不妨且先忍耐几日,虽说老爷被降了职,但家中仍旧安然无事,只是俸禄比以往要少得多了。”
茯若心下一抽,道:“家中无事便好,但愿不要再生事端。”
或是茯若今日心境稍稍纾解,茯若今日足足喝了两碗清粥。吃完了过后,茯若起身对身边的清儿道:“你随本宫去看看仁元吧。”
清儿笑道:“是,奴婢早起才看到仁元帝姬正被乳母抱着睡觉,奴婢当时忙着来伺候小姐,略瞧了一眼就罢了。
二人行到殿中,见仁元帝姬睡得香甜,茯若看着女儿沉沉入睡的面容,面上难免露了一分宽慰之色。身边的乳母笑着道:“昭仪娘娘,如今帝姬的身子比往日要好些了,昨日的奶糊帝姬吃了足足一整碗呢?”
茯若淡然一笑,道:“有劳你照顾了。”
乳母又是说了一大堆客气话,二人正在言语间,却见绫姝走了过来,急道:“昭仪娘娘快些去瞧瞧吧,婉贵人似乎不大好了。”
茯若闻言,吩咐了乳母几句,便跟着绫姝去了毓秀宫,到了那儿,只见皇后一脸肃色的立在哪里,一言不发,姣好的面容似乎泛着一股冷冷的铁青色。
婉贵人身上裹着一条暗紫织花云锦被,整个人乏力地卧在床上,气息喘喘。殿内焚着檀香,连炭盆里也扔着一把佛手,被暖气一烘,种种香气织在一起,香是香,却让人闻着有些浑浊气闷。
对着皇后行礼过后,茯若便示意让毓秀宫的宫女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茯若温言道:“皇后娘娘,婉贵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大清早便这般身子不适。”
皇后音色沉沉,似乎含了一股刻骨的寒意在里面,徐徐道:“似乎是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真是可怜见的,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茯若无奈道:“御膳房的人做事也忒粗心了些,婉贵人如今可是怀着皇嗣呢。”
伺候婉贵人的珍珠,颇有些委屈的道:“昨日奴婢去看御膳房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几句,当时的潘掌膳还给我脸色看,说我只是个宫女也不配过问这么多,谁知今日婉贵人便出事了。”
婉贵人乏力道:“也不用全怪御膳房的人,一时间忙活不过来也是有的。”
皇后看着婉贵人暗淡无色的面容,沉郁道:“本宫只愿你的胎儿可万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绫姝似乎仍旧有些不放心,关心道:“婉贵人可有腹痛之状。”
婉贵人吃力道:“正是腹痛难忍,似乎肠胃都被灼烧一般。”
茯若也关切道:“这又是为何,按理来说若是单单吃坏了东西,也不至于这般严重,莫不是还出了旁的差错。”
皇后淡淡的吩咐了云修去把太医请来,随即又颇有些自责道:“本宫略略将六宫事务悉数交予了敬贵妃,便出了这样的事。”
茯若不免失笑,亦带了一分感慨:“皇后娘娘不必自责,敬贵妃是自行向皇后娘娘求得协理六宫之权的,若是出了差错,原本便是敬贵妃的过错,与皇后娘娘无关啊。”
绫姝也接口道:“皇后娘娘要照顾皇长子难免忧心,且皇长子又是皇上的嫡长子,身份贵重,自然是更为要紧的。”
皇后听了二人的言语,原本庄穆的神情,稍稍淡了几分,淡淡道:“润儿如今也有六岁了,只是在读书认字这上面,他还远远不及澄儿。”
茯若微微一笑,宽然道:“不论读书认字如何,可皇长子终究是嫡出。”
皇后温然一笑,恰如一株开的极盛的牡丹一般,道:“宋昭仪说话最是能让本宫宽心。”
皇后,茯若,绫姝三人闲聊了几句,太医便来了。皇后只是沉着脸让他去给婉贵人诊脉。太医神色踌躇,道:“婉贵人今日腹痛难忍,昨日或是前日可有不适之状。”
婉贵人乏力道:“昨日前日都有些神思疲倦,本宫以为或许是孕中多思罢了。”
太医道:“除了神思不振可还有其他的症状?”
婉贵人摇摇头:“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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