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兰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在皇宫里如履薄冰,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摸着已经凸出的小腹,容云兰轻叹:“爹他回来了,我身为女儿却不能出宫去见他,真是不孝。”
“娘娘有自己的苦衷,老爷心里都明白着,对于老爷和少爷而言,只要娘娘安好,他们便放心了。”秋月安抚道。
“是啊,爹和弟弟当年会离开朝堂,离开康建,不就是为了保全我,保全我这个位子。”容云兰苦涩的说道:“这些年我在宫里虽然不受宠,但是日子必然比他们过的好,他们在外面颠沛流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说起容家父子的事情,容云兰便没有自称为本宫,而是以我为称呼。
从她的神情中,秋月也能够看出容云兰很想容家父子,只是现在知道他们在康建,在宫外,明明同住一个城,想要见面,却难如登天。
容家不想搅进康建朝堂的这一湾浑水之中,可因为容家太过于特殊,不是容家想要避开就能避开的,四年前容家能全身而退,四年后想要再退,怕是难了。
而容家父子会在这样夺位的关键时刻回了康建,不用别人分析容云兰也能猜出目的,应该是听到了她怀孕的消息,害怕她在宫里出事,这才回了康建给她撑腰。
心里暖暖的,容云兰摆弄着手里的手串,绝美的脸盘上溢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
四年前她护不住容家,四年后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容家,不能任由圣上和沈王爷践踏容家的脸面和清誉!
秋月见容云兰心情不好,想要逗弄她开心,便转移了话题:“娘娘,听说少爷成亲了,娶了一个农女为妻,不知道这位少奶奶有何过人之处,能够让冷心冷情的少年心甘情愿娶了她。”
“本宫听绚香提起过这件事,本宫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弟妹,不过她能够得到爹爹和弟弟的喜爱,想来必有过人之处。”容云兰擦拭了眼泪道:“本宫倒是觉得农女没有什么不好,她家里就只有两姐妹,没有多余的亲戚,倒是比城里那些官家小姐好太多了。”
容家的媳妇看重的不是门第,而是媳妇本身有没有闪光点,用容云兰的话来说,她还真的不在意身份这些小事。
不管出身名门还是出身草莽,不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谁也没有比谁高贵多少!
“娘娘说的是。”秋月笑着道。
容云兰转身去搜罗了一些小玩意儿,然后用盒子装着:“秋月,你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去吧,我没有给爹爹和弟妹他们准备礼物,也不方便准备,你按照老规矩把这些东西运走。”
秋月领了东西,转身去办了。
容云兰摸着肚子,坐在了椅子上,眼里流露出一抹担忧,随着她肚里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事情便也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危险。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原以为她只是一个摆在皇宫里的摆设,可因为肚里的孩子,她已经树敌无数了。
后宫里那些嫔妃看她不顺眼,时不时使绊子,前朝大臣们的眼睛也都落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倒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君王,依旧死性不改的过着醉生梦死的悠闲日子。
都说为母则强,容云兰以前只在乎容家能不能彻底离开这个漩涡,而现在她怀孕了,压根就没有办法避开了,既然避不开,那她就迎难而上!
想要护住容家,那她就先护住肚子的这个孩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皇家第一个子嗣。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宫装的婢女出现了,手上拿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走进来后,低眉顺眼道:“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容云兰扫了她一眼,伸手端过了碗头,先是轻嗅了一下,而后不着急喝,而是开始跟宫女话家常:“你在哪里当差,怎么本宫好像从来没有在坤宁宫见过你?”
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但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宫女浑身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也被容云兰发现了:“回娘娘的话,奴婢先前是在储秀宫当差,这几日才调来坤宁宫。”
“哦。”容云兰淡淡的应了一声,随手把碗头放回了托盘上面:“你既然是新来的,那有些事情本宫就不该找你算了,该找你背后的主子算一算。”
宫女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抬头望了容云兰一眼,看到容云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慌忙垂下了头:“奴婢不知道娘娘话里的意思。”
“不知道不要紧,你只要把这碗安胎药喝下去就好了,我相信,你比本宫更适合这碗汤药。”容云兰淡定的说道,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宫女浑身都僵住了,她连忙摇摇头:“回娘娘,这……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没有资格喝这么珍贵的汤药。”
“呵呵。”容云兰冷笑一声,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小宫女周旋,她完全没有跟小宫女周旋的心思:“这碗安胎药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本宫要是不懂药理,怕是还真会喝下去,可惜了,本宫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学了一点皮毛,这点小把戏还是骗不过本宫。”
“你若是把这碗汤药喝了,这件事本宫既往不咎,若是你不喝,那本宫就只能要了你的命。”
两条路摆在了小宫女面前,要么就喝了这碗添加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汤药,是生是死就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要么就直接杀了!
小宫女垂下头,眼里掠过一抹恨意!
就在容云兰不注意的时候,小宫女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往容云兰腹部刺去。
容云兰动都没有动一下,旁边就有一个人闪身进来了,直接一脚踢翻了小宫女,小宫女跌倒在地上,手里的托盘眼看就要砸在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刚刚那个给了小宫女一脚的女子一个翻身,直接把托盘托住了,上面的汤药都没有洒出一滴。
容云兰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招呼那个人把汤药灌赐给小宫女,这才慢悠悠的坐到了另外一面。
望着越走越近的女子,小宫女紧张的浑身都颤抖,来不及做出反应,女子已经掰开了她的嘴,汤药直接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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