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名奉命前来送信的信使,拿了宋远知的书信和信物揣在胸口,昼夜不息地赶路,终于在这天黄昏的时候进了清源郡。
他这是第一次来到清源郡,站在城门口往里面望去,大路有千千万万条,两边商铺林立,人来人往,他一时也不知往何处去找那个叫什么“芷兰园”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城门的守卫问问看。
谁知他一向那名守卫问芷兰园的所在,那名守卫便戒备了起来,亮出长刀厉声问道:“你找芷兰园做什么?”
信使耐着性子,拿出自己的路引递给守卫,赔笑着道:“大人明鉴,小的是在玉州乔大将军手下效力的,这次来是奉宋先生的命,有事呈报给皇上,还请大人通融一下,为小的指个方向?”
守卫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路引,也不好判断他究竟是真是假,当即说道:“我实话同你讲了,芷兰园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和铁桶似的,就算我告诉你芷兰园在哪里,恐怕你也是进不去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你要是真的有急事,我也教你个办法,你跟我去见我们长官,说不定我们长官一时高兴,能帮你递个话上去,到时候你就能跟着去见我们沈郡守一面,在这个地头,你找皇上和找沈郡守说不都一样吗?不过沈郡守会不会见你就不好说了。”他嘿嘿地笑着,话语中包含着不明的意味。
碰到个糊涂东西。信使暗暗骂道。
要真按这个守卫的说法,只怕他这个消息递上去也是石沉大海难有回音,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上沈郡守一面,更别说是见皇上了。
他虽然没来过清源,但素来知道这一带的风气,对于他来说,这个钱也不是不能花,反正回去总能得个报销,但要是花了钱还是见不到人,这个赔本买卖他可不做。
当下他回道:“多谢大人的美意了,只是我这事也实在是着急,您瞧我这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就为了送这个信,实在是一刻也不能多等了。这样吧,这路引您也看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您就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至于这要紧事,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绝不敢劳烦大人您。”
守卫见他这样不上道,当即将他的路引丢了回去:“路引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人就不好说了,我们得带回去好好审查审查,兄弟们,给我拿下!”
“得罪了!”原本站在一边的几个守卫立刻围了上来,拿了镣铐就要给他套上。
信使怒上心头,恨不得与他们能打上一架,好挫挫他们的锐气,叫他们莫再这般唯利是图颠倒是非了,可是思及自己重任在身,也不敢造次,只身子一闪避开他们的捉拿,想寻了空隙钻进城里。
谁知那些守卫身手竟也不弱,灵活地转了个身子就排成一队拦住了他,刚才那个守卫恼羞成怒道:“还敢跑,我说你是敌国奸细都不为过!还想见皇上,我看你还是去见大狱吧!将来给你个谋刺皇上的罪名,推到菜市口咔嚓一刀,叫你现在还敢这样嚣张!”
这番动静闹得不小,引得城门附近众人侧目,私底下皆是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上前出头。
信使哪敢束手就擒,生怕果真进了大狱,不仅丢了性命不说,还会误了玉州的大事!
他忙要说出玉州贼人入侵之事,想让那些守卫重新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再谈捉拿之事。谁知他嘴巴刚张了一半,忽听身后一声娇斥:“慢着!”
却是一个着粉色衫裙的丫环,原来不知何时竟有一辆马车辘辘驶近,那马车精雕玉琢富丽堂皇,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车驾,再去看那车身上的徽记,便见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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