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了之后,地面的积水便慢慢地退去了,乔舒让人去通知乡亲们搬下山来,挨家挨户地去调查有无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同时对于在此次退水工程中做出了贡献的百姓们,都一一列入了名单,并着军中请功名单和伤亡抚恤名单一起呈到了玉州郡守那里,请求允准。
玉州作为边境重城,驻军众多,操练兵马、调军筹粮是最头等的大事,所以玉州郡守的职衔基本形同虚设,那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常郡守一向对他这个统领全州的大将军提的要求是无有不依,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批复了。
当然,这一笔账,乔舒自然是全都算到了大良的头上。
他前前后后地忙碌着,一会写奏报,一会探伤员,一会有人来请示,一会又请他出去主持大局,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忙得他眼花缭乱自顾不暇,一时竟没有发现申灿竟然不见了。
这天夜里,又不知怎么地刮起了东南风,那水被风吹着一路又被吹回了珩江里,浪头一遍遍拍打着北边覃州城的河岸,水位也一点点地退去了,他让人提着灯笼开道,自己走上城头去转悠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估摸着这次水患已经解了大半了。
只不知下游那边又是个什么境况,不过他想,这次连上天都站在他们这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相信不久就能得到捷报了。
不过他总觉得今日的城头有些异样,似乎是地面干得格外快些,别处都还有浅浅的积水,这里的却已经干透了,甚至还有了隐隐约约的裂纹,竟像是干旱了一年一样。
他蹲在地上拿灯笼照着地面,再去细看,又发现有一大片地面焦黑异常,连地上铺的砖块都崩碎了,闻着还有浓烈的烧焦气息。他印象中白天的火油浇的都是外墙,决不可能将内里的地面烧成这个样子。
他蓦然想起刚才他离开这里之后,似乎是有一道格外响亮的雷火劈下,正正劈中这个城头,他当时还担心了一会儿,怕这道雷会把城头劈坏,但是后来又顾着忙其他事,很快就把这个抛诸脑后了。
现在在想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给遗漏掉了。
但是想了一圈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摇摇头,只好放弃了。
短短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只觉得脑袋痛,身子也痛,原打算着再去巡视一圈,若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睡觉了。
谁知他刚下了城头,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戒备地就要去抄兵器,就听那人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舒哥,是我!”
竟是申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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