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众人目光都看向这名马贼首领。
他眼神闪过一丝惋惜,转眼又变得狠厉道:
“刘氏众人所凭据的无非是山谷入口地势险要,企图凭险据守而已。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山谷四周林木既是他们的屏障,也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说到这里,这名马贼首领恶狠狠道:“如今已是初冬季节,山林草木枯黄,不如用火攻?”
话音未落,其余数十名马贼首领纷纷出言附和:
“刘氏私军战力超群,又有地利为屏障,确实该用火攻。”
“火攻确实是好计策,可惜山谷内那上万头牛、羊、马匹要被一道烧死了。”
“刘氏还带着不少的马车、牛车呢,车上的好东西也难保住,真是可惜了。”
“早就该用火攻之策,一旦周边山林大火燃起来,谷中刘氏众人必然会仓皇逃出来,那时候他们来到草地上,就只能任凭我们宰杀。”
其实马贼首领们之前也有想过火攻,只是很快又被他们自己否定了。
早就把刘氏商队的女子、财物、牲畜看作自家财富,他们怎舍得放火呢?
因此才采取了中策,用缴获的病弱牛马做火牛阵,再趁势大队人马进攻,并且派人从侧后山林迂回。
这一招连环计,用来对付其他商队绝对万无一失。
他们却没有料到,刘氏私军如此骁勇善战,箭术如此犀利。
经过谷口那一番惨烈无比的厮杀之后,麾下马贼们被杀破了胆,已不敢再发起任何一次的主动进攻。
见众马贼首领纷纷赞成火攻,甚至没有人再惋惜谷中女子、财物和牲畜。
年轻男子的脸色不仅没有丝毫欢喜,反而有些不好看。
他没料到自家蓄养多年的马贼们,平日里看似凶残暴虐,真刀真枪对拼厮杀一场,竟被楼桑刘氏那群年轻人吓破了胆子。
再看马贼首领们畏战的样子,他只觉得兴味索然。
用鼻子傲慢的冷哼一声,又回到华丽马车中,享受美艳侍女的服务。
马贼首领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低声交谈着往马贼营地走去:
“既然浚公子已经同意了,那大家就一起行动,决不让刘氏一人逃脱。”
“要想大火快速燃起,也是有讲究的,得多弄一些油脂助燃。”
“这个简单,咱们不是捡到许多刘氏遗弃的牛羊牲畜么?”
“对对对,秋天羔羊肥美的时候,多割点羊尾油,这个熬出来的油脂多。”
“宰杀的肥羊还能好好犒赏麾下儿郎,得让他们的士气提升起来。”
营地中颓废的马贼部众们,又在首领们驱策下纷纷忙碌起来。
即便是草原上的普通马贼部众,日子过的并不比乌丸部众好到哪里去。
马贼首领以羊肉做为犒赏,对他们很有诱惑力,于是一个个干劲十足。
杀羊剥皮,割羊尾,熬炼油脂。
一时间弄得整个营地一片血腥、腥膻之气。
血腥味、腥膻之气又和熔炼羊油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气味古怪无比。
由于宰杀的羊过多,这股怪异的气味,连马贼们都觉得有些难忍,更不要说那位尊贵无比的浚公子。
他极为愤怒的掀开帷帐,恼怒的大声喝斥车队的随从:
“让那些混账东西滚远点,莫非不知道这些羊有多骚臭么?”
忽然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咦?怎么地面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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