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醒来了。公子快别睡了,早朝要迟到了!”陈庆之正在梦中回忆往昔,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耳边。由于昨夜饮酒的缘故,陈庆之的脑袋疼的像要裂开一般。耳边的声音非常的熟悉,但陈庆之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爬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有庆,一个名字忽然像闪电一般划过陈庆之的脑海。是我的仆人有庆,陈庆之终于回忆起这个声音是谁的了。接着,陈庆之忽然有些清醒了些,糟了,上朝要迟到了。陈庆之忽地一下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色,又看了看身旁愁眉苦脸的有庆,说道:“有庆,几更天了?”
有庆看着陈庆之说道:“老爷,五更天了,快起吧!要不然上朝可就迟到了,毕竟,这才是初九,老爷已经告假四回了。今天可千万不能再告假了。”
陈庆之对在旁边叨叨絮絮的有庆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我睡迟了,你也居然睡迟了,要不然我能天天起晚了吗?去!打水去!”
有庆打来水后,陈庆之马马虎虎的洗了一把脸,便急急忙忙的坐着轿子向皇宫奔去。
有庆看着陈庆之的轿子消失在拐角后,嘟嘟朗朗的说道:“老爷的官当的也太闲了吧!这我都能当个朝奉请。”说着,将门再次关上。
建康城内达官贵族数不胜数,各式各样的官邸府衙也极其的豪华。而四品官的官邸虽然没有大族的官邸的豪华,却也非寻常人所能比的。但身为四品官的陈庆之的官邸却只是城南墙角的一栋小院子,方圆不过几十余丈,显得极其寒酸。
府内只有一个下人有庆与陈庆之相依为命。有庆是陈庆之从奴隶市场买过来的,当时有庆只有十余岁,他跟着这位穿着邋遢,大大咧咧的公子来到所谓的陈府后略微有些紧张。要不是陈庆之的官府摆在正堂的衣架上的话,有庆还真不敢相信这位爷是四品官。这位四品官的府邸小到有些不可思议,而且府内就只有陈庆之一人居住。这让有庆有些担忧,这位老爷连个女眷都没有,难不成有什么龙阳之好?
但时间久后,有庆才发现,这位大人并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只不过是纯粹的懒罢了。陈庆之确实有丰厚的俸禄,并且皇上还时常格外的给予赏赐,但这位爷总是喜欢将钱揣在兜里然后莫名其妙的花出去,从来没有过置办家业的打算。至于女眷,来陈府提亲的人倒是不少,但被陈庆之一一拒绝。皇上也曾赏下几名侍妾,但都被陈庆之一转眼便又卖了出去。
有庆又一次大着胆子问陈庆之:“老爷,你既然有皇上的赏赐与庇佑,为何不成一门亲事呢?”
陈庆之醉眼朦胧的看着有庆说道:“你真是糊涂,去妓院多好啊,里面的女子歌舞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什么夫人。再说了,要是厌了的话,还能在换个女子继续欢乐。多开心啊!”
有庆对这位老爷有些佩服,此人简直有些厚颜无耻。但陈庆之对有庆却是极为不错的,一旦有钱便赏给有庆,对有庆的衣食住行竟与自己相同无二。而且陈庆之素来喜欢结交一些落魄的庶子,一些豪门贵族看他与当今圣上亲近想来结交,他却置之不理。所以有庆还是认为这位奇怪的主子还是不错的,倒也是忠心耿耿的。
此时,陈庆之两手撩着官袍在殿前的台阶上火急火燎的跑着。他看着远在千里的大殿,心里暗骂道:“非人哉!把这台阶建的这么多要干什么?”
当朝钟敲响后,陈庆之终于走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来到了大殿之上。此时,文武群臣都已在殿前等候,陈庆之赶忙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队列之中。队列中有的大臣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陈庆之一眼,又嫌弃的回过了头。而更多的大臣则直接忽视掉了他的存在。十八年的疏远,让陈庆之与这座朝堂有些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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