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吗?”
马车里沉默了许久,桃夭脸上青白交加,最后一片颓然,犹豫着问了一句。
谷柒月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变幻,即便是如此结局,也万死不悔吗?
“对!你死我亡!”谷柒月语气中的郑重和严肃别说是桃夭了,就是相思也惊出了一声冷汗,小姐这是怎么了,就在说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从小姐眼底汹涌翻腾而出的恨意和杀气。
这不是小姐以往的作风啊看来这次姬擎苍和廖香兰他们是将小姐得罪惨了。
“宁溪,我们自幼相识,你经常跟在师兄的身边,害羞内敛,话也不多,我们虽然不甚熟络不过却也将你当做自己人的。”
那个容易害羞紧张的小女孩,尝尝牵着师兄的衣袖,躲在他身后羡慕的看着他们一同玩耍,却不敢上前搭话。
桃夭敛眸,低声道:“我知道。”
年幼时那段时光,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再也不敢触碰的烈阳,一不小心就会灼伤自己。她是桃夭,不是宁溪,宁溪已经死了,死在了蛇谷,死在了它们的利齿毒液之下。
“为什么?”
谷柒月忍不住问道,姬擎苍那般凉薄寡恩的人,为什么宁溪始终愿意护着陪着?
她不明白!
桃夭咬牙,那些被埋葬在心底深处的往事,真的要重新挖出来晾晒,再血淋淋的撕开在她们面前吗?
“你不愿说,那我也不逼你。”谷柒月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强人所难向来不是她的意愿,上次相府外一别以为再不会有如此平静相见的时候,可她来了,为了姬擎苍!
如今,宁溪又如何会回头呢?
“没什么不愿说的,我宁溪不曾愧对任何人,唯有泽衣哥哥,没想到在地狱走了一遭再见已经物是人非。”
桃夭苦笑一声,如今的他们,身上哪里还有昔日一丝的影子?
“九年前,泽衣哥哥和二房相继出事,生死不知。我和姨娘一时间没了庇护大夫人变本加厉,对我们动辄打骂。”
谷柒月闭上眼,听着那冷静的没有一点感情波动的声音将那些埋藏在历史尘埃中的故事缓缓掀开,时光回溯,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九年前。
“大夫人为了羞辱我,将府中下人的衣裳全部丢给我洗,那夜我回到院子已经是深夜,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桃夭放在膝上的手掌渐渐开始收紧,她还记得那夜冷的刺骨,连人心仿佛都能冻僵。
她试探的唤了一句“姨娘”,半响都没有听到回应,脑海中闪现了某些可怕的念头,发疯一样的朝着屋子里奔去,脚刚踩进门,浑身的血液一刹那涌上头,两腿发软的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忘了……
“因为我那草包爹下午去看了我姨娘一眼,大夫人就找了些地痞流氓凌辱姨娘,故意引我爹去看,宁家人的血都是冷的,比冬日古井里的水还要冷,他命人将我娘扒光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施行骑木驴……”
那个在木驴的背上插入一根棍子,令她坐下,棍子穿过身子能见内脏戳的稀巴烂,血水横流,极致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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