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城外。
袁绍得沮授计谋,以地道掘进城中,再垒土筑成高台,攻打公孙瓒打造的数十米高台,战况激烈时,袁绍亲自披甲上前指挥。
这时,沮授面色恐慌,匆匆忙忙找到袁绍,低声在其耳边禀报道,“主公,蹋顿死了。”
袁绍闻言,瞬间回头,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沮授。
他觉得这个消息很搞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乌桓不是有八千骑兵吗?”
袁绍难以置信,“这都是战死?”
他盯着沮授,眉头越来越紧,骂道,“蹋顿是冲阵而死?还是得了病症,暴毙而亡?”
沮授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蹋顿率领八千骑兵,于路县遭遇刘备麾下骑兵,被赵云斩落马下,八千骑兵,只余数百人逃离。”
“什么?!”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嘴唇瞬间发白,“蹋顿被誉为有冒顿之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八千骑兵,整整八千骑兵吧!”
“就算是八千头猪,刘备也要抓个三天三夜吧!”
半日就败了?
袁绍不敢想象,心乱如麻。
原本他以联姻作为条件,换取蹋顿率领乌桓来援,试图击垮公孙瓒,却不曾想如今落得如此局面。
沮授见袁绍心思不定,忙劝谏说道,“主公,刘备麾下大军距离此处,仅有一日之遥,还请速速撤兵!”
撤兵?
袁绍眼睛发红,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即将陷落的高台,大声呵斥说道,“前几日让本将军咬牙坚持攻陷易县的是汝。”
“如今劝谏本将军撤军的,还是汝!”
“汝这是在戏耍本将军吗?”
他在气头上,声音很大,引来周边不少人的注意。
可他们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扫视,查看,只能竖起耳朵听。
沮授闻言,叹了口气,拜道,“主公,如今局势变化之快,某亦未曾料到,但如今之局,撤退为好。”
袁绍冷哼一声,“现在撤退,那死去的数千士卒,如何能够安息?”
第一次攻打公孙瓒,便折损了三四千人,如今再讨伐公孙瓒,死伤者更多,让富裕的冀州都变得有些捉襟见肘。
眼看即将攻陷公孙瓒最后的防御,而沮授要让他退兵。
再度前功尽弃,让袁绍有些发狂。
沮授无奈,尽力解释说道,“主公,公孙瓒死守高台,不退一步,明显是在等候刘备的援兵。”
“而以目前进度,想要在一日内拿下高台,无异于登天之举。届时刘备大军压上,主公想撤便来不及了。”
袁绍倔强着吼道,“本将军岂会畏惧那织席贩履之辈?”
沮授心中苦涩,顶着袁绍的愤怒劝谏说道,“主公,大军攻伐幽州数月,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难以再战。”
“若不如将幽州让给刘备,看看那公孙瓒与刘备是否会因此反目成仇。主公亦可施展离间之计,诱使二者互相攻伐。”
“届时主公或可坐收渔利。”
袁绍一听这话,倒也冷静下来,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当即答应了沮授的撤军提议。
但他的面子必须得有,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便来日再战,届时必斩公孙瓒和刘备之头也!”
沮授很难在这个时候,应和一句“主公英明”。
…
易县。
最后的高台前。
公孙瓒将自己的子女妻妾,全部集中在一起,桌案上还摆放着许多白绫,作用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他会在袁绍攻破自己最后壁垒前,用白绫结束妻儿性命,以免他们落入袁绍之手,无论是受尽折磨,还是被其杀害。
公孙瓒都不愿意看到。
这些人跟着公孙瓒许久,也见惯了场面,面对此情此景,没有哭闹,反而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最后的死亡。
可这一次,她们却看到了生的希望。
“袁兵退了!”
城头上,一个老卒大吼了一声,惊醒了其他浑浑噩噩疲惫不堪的士卒。
瞬间就引爆了所有人的心,欢呼声连绵一片。
公孙瓒有些愕然,三两步到了城墙上,看着袁兵陆陆续续的撤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
“袁绍退了?”
若非身边人同样在庆贺劫后余生,公孙瓒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旋即想到,“许是续儿带着援兵到了。”
公孙瓒都不觉得会是刘备的压力,才让袁绍选择撤离。
此时此刻,公孙瓒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在众多妻妾儿女的注视下将桌案上的白绫收起来,丢到火盆中。
虽然众人早已经准备好了赴死,但见此情形,亦是松了口气。
准备好去死,和不用死。
自然需要庆幸。
屋内,其中一个大妇,也就是当初公孙瓒讨到的涿县县令的女儿,她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风韵犹存。
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再有一身贵气,更让人欲罢不能。
刘备见了,也得叫一声大嫂。
作为大户出身,她还是有些见识,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可是续儿到了?”
公孙瓒并不了解外界的情况,但面对自家妻子的恳切的眼神,他还是点点头,说道,“许是续儿带着援兵来了。”
他早早听说刘备在辽东,先是惊讶,但也不寄予希望,要知道从辽东到涿郡,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公孙瓒不觉得刘备能够赶到易县,能够在此时此刻给予公孙瓒支援的想必只有公孙续。
“总算是结束了。”公孙氏长舒了口气。
可公孙瓒却不这么觉得,他眉目之间有些凝重,拉着自家大妇到了一边,与其说了些悄悄话。
“刘玄德率军从青州东莱出发,登陆辽东,如今已经击败公孙度,正率领大队人马赶赴此地而来。”
其妇微喜后,旋即变色,“夫君是说...刘玄德会趁火打劫?”
公孙瓒没有理由不怀疑刘备是否会有此举。
“何况,刘备一路而来,想必已经夺取了幽州各地郡县,而今刘玄德也并非此前那个听命于某的平原县令,而是当今齐公。”
公孙瓒吐了口浊气,忧心忡忡,“若是刘玄德趁机拿下幽州,某也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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