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好好休息,旅途加体检,很累的。”张少宏温和道。
“明白,老大。”
回到自己屋,陈放感觉疲倦的同时,也有种孤独。
队友是直接在车站换乘开往深圳的动车离去,就陈放一人孤身回到基地。
躺在床上的他,忽然非常想家,想想今天已经是周五,也合符情理,便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得到同意后,陈放匆匆收拾了下,就离开基地往车站赶。
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没多久父亲先回来,看到陈放很意外,连忙准备饭菜。
母亲也是后脚就进了家门,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吃完晚饭后,就开起了家庭小会。
“合同已经签了,图纸也出来了,这周陆续在进施工队和材料,明天你可以去看看。”父亲陈易首先说了下工地的事。
“店那边进度很快,人员也齐了,正在培训,小孙能力蛮强的,我基本不用帮忙。”
“支出这边还在计划内,目前没有超支的迹象,如果保持下去,资金是没有问题的。”谈起工作,父母表情都很严肃,倒让陈放不适应。
“那我也说个我的消息吧。”陈放深吸口气:“爸妈,我入选了国青队了。”
“国青?啥意思?”母亲柯青先是愣了下,然后看向陈易。
陈易也没反应过来,陈放只好说道:“中国国家青年篮球队,简称国青。”
“国家队?”父母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但父亲第一个相信且得意起来:“看看,我的基因居然生出国家队来了,哈哈!”
“是你生的吗?是我生的!”
看着父母跟孩子一样争吵,陈放连忙拉架:“你们俩生的,我证明。”
“放放,那是不是要去国家队了?这不就是连跳三级吗?”母亲打心眼里都是喜悦和骄傲。
“没有,明年十一月才去,还早着呢,更何况现在还是预选,千万别对外说。”
“那你可要努力,这是我们陈家的光荣,以后过年回老家,我要坐首席的。”
“你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柯青抽了下老公,然后严肃对儿子道:“那你现在更要认真训练,这样的机会,要把握住。”
“放心,我不会懈怠的。爸妈,你们聊吧,我还要回房间写作业。”说实话,陈放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心虚,从知道进了国青,就莫名的没底。
回到房间的陈放,无心写作业,居然萌生了给路云打电话的念头。
拨通后,路云很快就接了:“什么情况,开始想念我了?”
“别逗。”说中心思的陈放可不会承认:“你们到了吗?”
“刚进酒店,我正想给你发个信息。”
“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宿舍?”
“我回南阳了。”
“这太好了,刚才武姿打电话来,我不在,你刚好顶上。”
“武姿?”
“没错,她其实对你印象很好的,兄弟不会坑你,那个具体啥事,你自己问她。”
随后电话一阵喧闹声,“不跟你说了,教练要开会,我把你号码给她,先这样。”
放下电话的陈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忐忑,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
“陈放?”
“对,是我,你是武姿?”其实陈放已经听出来,武姿的声音很好辨识,她的声线很清澈,有种冰凉感。
“你在南阳?”
“对,刚回来。”
“明天有时间吗?”她犹豫了下,问。
“有的。”陈放毫不犹豫回答。
“那好,你预留出来吧,明天八点,你在老城区那个球场等我。”
“好的。”
嘟嘟,电话随后挂断。
陈放看着手机,愣愣发呆。
这一夜,陈放居然失眠了,生物钟都没叫醒他,当他迷糊的睁开眼,发现满屋子的光,一个激灵,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
再看时间,七点半。
万幸,佛祖保佑!
匆匆穿上帽衫,陈放快速洗漱,边穿鞋边跟在厨房忙活的父亲道:“老爸,我有事,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吃。”
“嘿,你这小子,也不早说。”父亲还在埋怨,却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他儿子早就跑了个没影。
周末的早晨,没什么车流,的士紧赶慢赶还是在八点前,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的陈放松了口气,发现对面有个早餐店,大喜跑过去,来了份肉饼和豆浆,喝到一半,就看到武姿来了。
武姿今天穿得很素,小外套,里面是白体恤,下身直筒牛仔裤,背了个长黑包,脚穿登山鞋,一副要郊游的打扮。
尽管如此,那姣好的身材和冷艳的容貌,依旧引得路人侧目回望。
不敢让武姿久等,陈放抹了下嘴,忍痛把剩余的早餐扔掉,跑了过去。
见到陈放,武姿侧头打量了下,她慢慢道:“很准时。”
“有什么事?”到嘴上的话又改了,陈放故作平静。
“陪我去个地方,路上跟你说。”武姿里里外外透出股冷气。
可上了车的武姿一人坐在后面,望着车窗外,完全没有想说的意思,但陈放能看出她眼神里有悲伤的水汽。
陈放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坐在副驾驶,看着的士出了市区,开进郊区,又上了国道。
一路颠簸,开过小镇,进了一个小城区,这是NY市下辖的威城县,是临近大海最近的县城。
的士很快出了县城,开进了一条偏僻马路,随后开始上山。
陈放惊讶发现车子在往上山走,一路倒不荒凉,总能看到几栋民居。
五六分钟后,的士缓缓停下,陈放下了车,看着不远处的挂着威山高中学匾的学校,终于忍不住问:“是这里吗?”
武姿脸色雪白,当她看到高中那四个大字,就险些没站稳,陈放下意识去扶,却被武姿甩开。
陈放讪讪的收手,痛骂自己舔狗犯贱,他以为是约会,没想到只是个不入流的保镖。
这是一座坐落在山中的高中,现在是周末,校门口并无人。
武姿拨打了一个电话后,她看向陈放:“我知道你有疑问,现在我就告诉你。”
“我是在这个出生的。”她指着不远处的学校。
这是一个不小的意外,陈放没打断,默默当个听众。
“我母亲在教书,我父亲在县里上班。”
“在我一岁的时候,他们忽然失踪了,然后我们被亲戚领养,他们对我缄默不言,一直到我无意翻出父母的日记,我才知道这里。”
“我找到一个母亲的好友,她还在这里教书,我们约好今天见面。”
“待会,你别说别问,就当陪我走一趟。”这时候的武姿,一改高冷之色,满是凄苦。
陈放点头保证:“我知道了。”
“谢谢。”武姿鞠躬感谢。
对此,陈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沉道:“应该的。”
这时,校门口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看到武姿和陈放,便招手示意。
刚一走近,那中年妇女就浑身一颤,倒退几步,下一刻捂嘴哽咽,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诗然!”
随后,她连忙擦眼泪,深呼吸缓解了下激动的情绪,她伸手去牵武姿的手:“你跟你妈简直一模一样。”又看向陈放:“这位是?”
“我朋友。”武姿简短介绍,连名字都没说。
陈放含笑对中年妇女点头示好。
“叫我文老师就好。”中年妇女温和的回应,她牵着武姿的手,领进了校园。
这个威山高中很独特,它是依山势而建立的,所见的路,都是上坡,马路两边的楼房都是挑着平地所建,这里植被茂盛,没进学校前,阳光明媚,进来后,却遍体微凉。
陈放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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