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道:“就不能先提和离吗?祖母应当也不会在你刚和离后,就允许五叔将妾侍转正的。”
谢知萱顾左右而言他道:“桃源县的水灾可是严重?”
顾凌道:“殿下已经派人去桃源县上游查看。”
谢知萱道:“那便好,今日在城隍庙之中见到那些流民好生可怜,不少人都染了病,怕是桃源县那边没能逃出来的灾民更是严重,为了保住下游勋贵的田地,视人命如草芥,唉……”
顾凌道:“我替太子殿下除勋贵,并非仅仅是因太子殿下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更因太子殿下所为乃是造福于民,长安世家关系盘根错节,互有联姻,朝堂之上勋贵之家更是门客众多,每日早朝并非是为了黎民办事,只为了自己的党羽斗争,不肃清世家勋贵,百姓不宁,朝野不安……”
谢知萱见着少年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抱负,顾凌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他生来矜贵,却从不会觉得自个儿就是高人一等,想来顾凌日后的前程不会仅仅是封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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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知萱一早便去城隍庙之中给那些流民诊脉。
到了午时便去了一趟酒楼。
谢知萱一进酒楼便发觉今日的客人要多。
许是昨日已洗清了琳琅酒楼的冤屈,又因琳琅酒楼是太子殿下所租出来的,前来的食客已是坐满。
徐毓秀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小二招待客人。
大堂临窗处,淼淼缓缓弹奏着琵琶,袅袅的婉转的声音唱起了休书叹。
众人听着袅袅带有江南软语的小调,不禁动容。
大堂食客纷纷谈论着:“这休书叹所吟的是永嘉侯府的五夫人吧?”
“应当就是五夫人了,唉,永嘉侯府太没良心,听说当年顾五爷命悬一线,若不是谢神医日夜不眠试药,怕是顾五爷早就没命了,为报恩娶了她们的女儿之后也不知善待,这一次被诬告入狱,侯府不想着帮五夫人澄清,侯府竟然还写了休书……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可不止呢,我家里有个远房在侯府之中做丫鬟的,听说顾五爷的妾侍还让自己的女儿跳入湖中污蔑是五夫人要伤庶女性命。”
“顾五夫人可真是凄惨。”
谢知萱远远听到食客们听了曲子痛斥起顾渚来,便觉得解气。
一连两日下来,许是袅袅唱功绝佳,这首休书叹已是传遍长安。
福安堂之中。
寿宁郡主听着汪嬷嬷前来禀报休书叹,寿宁郡主皱眉道:“都四日了,阿萱还未曾回侯府吗?”
卫氏入了福安堂道:“母亲,这一次咱们怕是真的伤了五弟妹的心了,她被陈家人算计,我们不帮衬她也罢了,还给她一纸休书……五弟妹定是伤心地不愿意回侯府了。
琳琅酒楼里面袅袅所唱的休书叹已是传遍了长安,侯府都被外边笑话着忘恩负义,唉。”
寿宁郡主对着汪嬷嬷道:“你去告诉渚儿,让他今日不论如何都要把阿萱接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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