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怕呢。
就在刚刚,在韩宁与顾寒松眸子相触的一刹那,韩宁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了一些画面。
画面只有两场。
第一场是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包间里,顾寒松穿着名贵的西装,手里摇着红酒,淡淡问他,“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韩宁弯腰陪着笑,“挺好的,前不久书兰还去考证了,说想进文化馆,她喜欢那边的工作。顾总,都是同乡,要不要组个饭局,大家见见面,一起聊聊?”
顾寒松垂眸道:“不了。我明天的飞机。”
“噢,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们下次再约啊。你俩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书兰看见你,一定很开心。”
韩宁说完,靠在沙发上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
韩宁能听出他不是很开心,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话,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
好一会,顾寒松说:“听说你开了家连锁药店?”
韩宁赶紧点头哈腰,“对对对,就三家店子而已,有一家还不赚钱,小打小闹,赚点生活费。”
顾寒松:“有没有兴趣涉及医疗器械那一块?”
韩宁一惊,内心狂喜。
“顾总,我当然想将生意做大,苦于没有路子啊!”
这一场画面前后不过两分钟,顾寒松跟他没有任何不悦跟冲突,甚至还想要提点他。
韩宁虽然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做医疗器械生意,但这一次两人的谈话是愉快的。
这应该是他跟孟书兰结婚后的事情,而且那时顾寒松能让自己点头的哈腰急切的想要攀附上去,也足以证明他当时已经很成功了,而且主要方向不是国内,而是国外。
他是孟书兰的同乡,功成名就,还想要提点自己。
这本来是一次不错的谈话,可韩宁却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那种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心中发悸,迫切地想要逃离出去。
他有一种错觉,顾寒松给他的不是一条富贵路,而是通往死亡的地狱。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韩宁才想要逃,快速避开顾寒松的视线,离开了那个地方。
可当他逃往二楼之时,另一场画面又在他的脑海中呈现了。
这一次,他眼前一片漆黑,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眼睛被绑了布条,嘴里也塞着东西,看不见,也拿不下来。
有水从他的头顶一下下往下面淋,溺水般的窒息感让韩宁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他想叫,他想哭,他悔了,他想去死……
第二次画面很短很短,最多只有十几秒的样子,却让韩宁像是从地狱中走过一般。
虽然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只听到了水声,内心却是有一种莫名的暗示。
跟顾寒松有关,所有的事情都跟顾寒松有关。
是他绑了自己,是他在折磨自己。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
韩宁总算明白他为何那么怕顾寒松了。
这人在另一世肯定对自己做过些什么,使用了酷刑,又或是杀了自己。
因为有了那些事,他才会本能地对那人产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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