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的壮汉转身,笑道:“你不去跑船找老婆,来我这里干嘛?”
他也注意到方文和土仔。
土仔是他认识的,方文却没见过,顿时冷声道。
“这是谁?”
“国内来的,飞行员,炸沉过日本人的军舰。”林水旺回道。
“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还听人说过这事。”铁龙露出欣赏表情,“走,去我办公室谈。”
一行人进了铁龙办公室,林水旺开门见山。
“我们想找个人。他叫亚历山大·弗莱明,是个医生。”
“找人简单,看在你打日本人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钱,但你得告诉莪,为什么。”
铁龙审视着方文。
该怎么说,方文心中思考。
对黑帮,可不能只用爱国言论,上海滩那边他见识过,国难当头,黑帮或许会以民族大义为重,但平常时候,利益为主。
如果说,找一种可以治病的药物,估计对方肯定会想到利益上。
因此,他回道:“亚历山大·弗莱明曾经发现过一种溶菌酶,我有一个医生朋友对此很感兴趣,托我找他问一些问题。”
这么说,铁龙就没有再多想,满口答应:“没问题,明天就给你信。但今晚,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咱们摆一桌唠唠嗑,也让我的兄弟们听听炸军舰的事。”
这种应酬,避免不了,方文便答应了。
但他对这些开鸦片馆的,还是心有戒备,话语交谈中都收着点。
一夜过去。
因为昨晚与莱姆豪斯黑帮喝酒,方文一直睡到9点才起床。
他洗漱完毕下楼。
林水旺和土仔在楼下等着。
一见他,林水旺立刻起身道:“铁龙的人找到亚历山大·弗莱明了,他虽然有外科医师执照,却不在医院上班,平时主要是在圣玛丽医院医学院任教。”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方文将手里的外套穿上。
“方先生,不吃早饭吗?我给你准备了鱼粥。”土仔将一碗粥端过来。
几口吃完粥,三人出门。
..........
圣玛丽医学院,全名圣玛丽医院医学院。
是一家医院和学院结合的机构。
位于伦敦西部,需要乘坐出租车过去。
一路上,林水旺说起了亚历山大·弗莱明的情况。
“他就是在圣玛丽医学院读的书,后来又回学院任教,主教微生物学。”
“但这些年,他好像没有关于你说的青霉素研究。”
听着林水旺的话,方文也不确定。
毕竟他对医学发展史完全没有了解。
具体什么情况,要到了地方才知道。
出租车在圣玛丽医院学院停下,三人下车,走进了这家没有保安的学院。
林水旺拦下一位学子询问:“你好,请问亚历山大·弗莱明教授在哪。”
“微生物实验室,那边。”
在学生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栋小楼。
这是实验楼,各个系的实验室都在里面,很安静,大家都在各自实验室内工作着。
林水旺可不管这个,他直接拦下一位从实验室中出来的矮个女人,再次询问起亚历山大·弗莱明在哪。
女人竖起食指:“小声点,这里禁止喧哗,亚历山大·弗莱明在第二间实验室,你们在外面等他,半个小时后,就会出来。”
随即,三人来到那处实验室外等待。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位白发老者正在进行着某种实验。
过了几十分钟,老者结束实验,走了出来。
方文起身主动表明身份:“你好,我是来自中华的方文,来这里是想了解下关于青霉素的事情。”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在这方面没有新发现。”亚历山大·弗莱明回道。
“我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也曾经拜读过你那篇《关于霉菌培养的杀菌作用》的论文。能够给我一点时间,对此进行一些有建设性的讨论呢?”
“建设性?”亚历山大·弗莱明有些意动。“可以。跟我来。”
他带着方文一行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林水旺和土仔在外面等着,方文和亚历山大·弗莱明在房间里交谈。
方文先提问:“请问在青霉素的治疗方面,你有没有研究?”
亚历山大·弗莱明在办公室壁柜中翻找出一沓资料,放在方文面前。
“我做过青霉素粗提物的静脉注射研究,生物实验体在注射后很大一部分没有过敏反应,但后来,我给生物实验体口服青霉素实验时,实验体大部分都死亡。后来经过解刨发现,这些实验体肠道内的细菌被青霉素杀死,从而导致机体机能崩溃。”
方文对医学资料并不了解,他假意翻看一番后问道:“所以你停止了研究?”
“是的。但我的学生们却还在继续,圣玛丽医院的医生用青霉素提取物静脉注射进行了人体治疗,在眼部感染和疖子这样的皮肤病上有效果。但过敏反应依然存在,大剂量的静脉注射很可能造成死亡。”
看来对方已经摸到一点青霉素应用方面的门道。
方文又问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青霉素大批量制取,进行更广泛的药物实验,让它治疗更多疾病?”
亚历山大·弗莱明非常肯定的摇头:“这不可能,青霉素是一种有治疗效果,却很危险的药用物质,我并不认为它可以大规模应用。”
通过与亚历山大·弗莱明的交流,方文知道了青霉素的情况。
自己找对了方向,却找错了人。
亚历山大·弗莱明固然是青霉素的发现者。
但他并不是将其效用大范围推广的人。
甚至,亚历山大·弗莱明并不打算继续青霉素方面的研究。
这样的话,未来的历史就应该是在二战爆发时,由其他人在亚历山大·弗莱明的研究基础上进行了更全面的研究,从而产生了药用青霉素。
那就是说,这个东西的药用技术还没有形成,别的医学家可以研究,自己也可以研究。
方文顿时心中欣喜。
虽然自己不懂医术,但掌握了历史先机,和一些未来是常识性,现在却没人知道的诀窍。
比如,这个年代最安全的青霉素治疗方法是静脉注射,但为了保证不出现过敏性的危险治疗,就得进行皮试。
皮试通过的,就可以安全的获得青霉素静脉注射治疗。
别看这小小的皮试有多简单,在青霉素没出现前,根本没有这种过敏测试手段。
而自己在伦敦,最重要的是,获得亚历山大·弗莱明的青霉素制备方法。
然后再招一批生物学人才,进行青霉素菌种的培育,然后形成规模化,标准化的青霉提取物制备工艺流程。
想到这里,方文露出笑容,对亚历山大·弗莱明说道:“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建议。”
亚历山大·弗莱明抬头:“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建设性提议。”
“我对青霉素很感兴趣,愿意出资购买下你的青霉素制备技术,并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可以吗?”
“它应该值不了多少价值,你愿意出多少?”亚历山大·弗莱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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