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恍然大悟道:“刘勰《文心雕龙.原道》写道,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旁通而无滞,日用而不匮……”
李贤点点头:“本王猜测,这个柳月儿应该出身官宦世家,其父或其祖,在文坛应该有一定的名气!”
李贤这么猜测,因为他知道另外一个非常有名气的“明道先生”,北宋时期的旷世大儒程颢,人称明道先生,他集儒学、易学、道学、佛学的精华,创立了以天理论为基础。以正人心,修道德,明义理为核心的理学。
李善疑惑地道:“善并没有听过士林有谁以明道为字号!”
“不管有没有,这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本王不想沾!”
李贤虽然可以拿五份俸禄,可问题是,这五份俸禄,也架不住他的开销大,做生意是必然的选择。
其实李贤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无论是现在伊人坊,还是李贤的香皂工坊,这都是李贤的生意。
虽然李贤并没有管理生意的人才,顾紫衣还是他从武则天那里借过来的,虽然明道堂的出现,让李贤产出了片刻的心动,但仅仅是片刻心动而已。
送上门的东西,肯定是不好拿的。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李贤非常清楚,至于说做生意方面的专业人才,李贤并不准备从外面招人。
因为大唐和后世不同,人员的流动性非常小,每个家族培养的人才,只会效忠自己的家族,除非这个家族家破人亡,人才才会流出去。
这样的机会不多,不太可能像后世人才市场一样,可以招募到各行各业的人才。
李贤非常相信很多普通人都是人才,只要给他们发展的空间和机会,他们就能够给你绽放出光彩。
李贤现在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再从外面招人,不如从内部挖掘人才。
内部挖掘人才,其实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一个人升迁,就意味着数人或者十数升迁,这对内部人员来说,是极大的刺激。
长安城,一辆马车停在张文瓘府外。
从马车上下来一名年轻男子,他一袭月白长衫,头戴软脚幞头,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正了正头顶的帽子,迈步上了台阶。
一个佝偻着腰的上了年纪的司阍,从门内走了出来,站定看着年轻人:“你找谁?”
“烦请禀报张相,清河文琮公门下陈思行,奉恩府之命,求见相公!”
张府内,张文瓘将书卷放在案子上,由侍女捧过铜盆、毛巾。
他将毛巾沾湿擦了擦脸。
陈思行进来,躬身道:“文琮公门下陈思行,拜见相公!”
陈思行是张文瓘胞弟张文琮的学生,陈慎,字思行。
张文瓘摆摆手,侍女走出去。
“思行,坐!”
陈思行没有坐下,走到张文瓘身边,扶着他缓缓地坐下。
张文瓘坐在案子前。
陈思行低声说道:“那边的人回消息了,请相公放心,动手的人并不知道内情,就算真的追查下去,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张文瓘点点头,却又叹息了一声:“这些终究是小道,若想辅佐天子,安邦定国,思行,还是要多读史。”
陈思行垂下头,应道:“是,思行谨记。”
“赈灾粮启运了吗?”
陈思行摇摇头道:“思行并不分司钱粮!”
“这才是大事!”
张文瓘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案上的书函:“雍王遇刺,陛下知道此事非关陇世家所为,陛下就算再不,对我山东同道也不过是猜忌而已。赈灾粮若是出了问题,江淮上百万灾民就有饥馑之虞,到时候朝野相攻,不要说官位,性命能否保住,都在两可之间。”
陈思行一脸惊讶:“这……”
“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张文瓘道:“陛下为何命本相赈灾?这其实是陛下对我们山东同道的敲打,陛下是圣明天子,不会为人所惑。办好他自己的差事,不要胡乱钻营,小心犯了陛下的忌讳,那就真连神仙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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