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从创业到发展,一路从一个人到上千人的团队,但这一千人我从来没有在线下见过面。
整个新狮城是由信息和数据组成的赛博朋克城市,它的感觉就更类似攻壳机动队。”
陈元光听完后点头道:“你说的已经有一点沾边了。
如果说设计理念是权限,那么背后的底层逻辑和你说的接近但不一样,底层逻辑是虚拟现实。
过去我们一直试图给人工智能创造躯壳,像各种形态的机器人,让他们能够在现实世界中生存,他们能够阅读现实世界,理解现实世界。
阿尔法在做的是,让人类生存在虚拟现实中。
尽可能减少人和人之间的接触,让人活在数据洪流中。
它在尝试着把人给数据化,尽管个体在现实中存在,但个体在新狮城更多的是以数据构成的虚拟光影在活动。
我可能只在新狮城大道100号写字楼的11层1101号房间里工作,但我又同时存在于新狮城数百个房间里在和人沟通。
我人在购物单元选择商品,我下单之后Hornbill连接的数以万计的商家会为我提供商品,我的需求没有经过沟通,商家的供应同样不需要和我沟通。
我住在哪里,阿尔法自然会决定。新狮城的居民们有对应的组屋。
外来游客们没有酒店的概念,只有级别的概念,你想住哪个级别的酒店,每栋职能是酒店的大楼,个体去之后,便可以到对应等级及以下的房间办理入住。
比如你定的是五星级,那么你可以在新狮城任何一家酒店的任何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完成入住。
它在现实中构建起虚拟现实游戏,用权限来管理人类,用数据的流动来取代人类的行为。
这就是新狮城计划。”
听到这里林甲才觉得有点意思。
这确实相当于在现实中去构建虚拟现实游戏。
人类用真实的躯体在背后是人工智能构建的数据洪流中生存,用自己行为产生的数据为人工智能的成长提供养料。
其实这套方案哪怕在未来时空都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元光在看完之后的感想是,这样的未来城市是虚拟现实技术突破前的妥协产物。
如果能让每个个体都在营养仓里,他们只在虚拟世界里活动,由人工智能统一提供营养液,类似黑客帝国那样,最好不过。
但现在技术做不到,那就只能通过增强现实技术进行妥协,只能减少人类现实世界的活动,而无法彻底消除。
林甲在思考完之后不由得道:“这样做是不是太激进了。
它在消解过去人类进入现代社会后构建的很多概念,这都不是让个体原子化,这是在让个体数据化。”
陈元光说:“这已经是我思考砍掉后的产物了,它更激进的想法都被我砍掉了。
人类在迈向未来世界的过程中,确实需要像新狮城这样的探索。”
林甲问:“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狮城才爆发了泄密方面的公共危机,现在新狮城又大量把数据存在云端,由阿尔法来通过权限进行分配。
你前面也提到了,个体可以随便去哪个对应级别的工作间,然后电脑会通过面部识别,给他调出他对应的云端资料,让他可以直接开始办公。
企业难道不会担心狮城获取他们的机密,进而造成损失吗?
前车之鉴还在眼前,这样真的会有企业愿意搬迁到新狮城吗?”
陈元光说:“这就涉及到新狮城能够给企业什么了。
一个是会从法律层面给一个无条件兜底的承诺,承诺一定会保护客户隐私,否则承担所有损失。
另外一个就是新狮城有阿尔法在,会为个体提供全世界最好用的人工智能,同时新狮城的存在,能够让企业节约大量成本。
这两招下来,无往而不利。
再说哪怕没有企业,光是靠合成砂也足够让新狮城活的很好。
人寿-光甲康养中心不是社会实验,这次新狮城才是社会实验。
另外我想的是,新狮城的模式如果运行得好,那么我会允许阿尔法向大马乃至整个东南亚扩张。
未来我们百年之后,我能留给我们后代的遗产我想就是东南亚的最高权限。
好点估计的话,他能有整个东南亚的所有权限,坏一点想,那也起码是新狮城的所有权限。”
林甲以为陈元光在暗示她:“你是想要小孩了吗?”
陈元光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中二病犯了而已,我自己去不了狮城,也许我的下一代有机会去。
在这个阿尔法构建的虚拟现实游戏里,他就是bug级的存在,这会多有意思。
这就有点类似,龙族1里路明非用Black sheep wall解析青铜城地图一样。
有人能够代表我去新狮城,然后用我所没能用上的最高权限尽情享受人生,来弥补我没办法亲眼见证新狮城遗憾。”
从视频或者图片中看,终归和自己去是不一样的。
陈元光离三十岁还差好几年,有这样的想法林甲完全能理解,她笑道:“好,我也期待他如果去到你给他留下的新狮城会是怎样的景象。”
林甲接着问:“所以对于旧狮城你们会进行改造吗?”
陈元光说:“这需要看新狮城运作的效果。
大众对它的接受程度,像你说的,这设计方案太过于激进,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么激进的城市。
我还没有疯狂到,出于社会实验的想法,而去改变几百万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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