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好整以暇地洗着手中一叠扑克牌,一双泛着星光的眸子注视着场中被破坏的祭台。
地面上暗红色的的仪式纹路也开始逐渐失去了颜色,覆盖在周围的灵性环境被爆炸的气息所冲散。
这里是工厂区,在日夜累积的怨念滋润下,在那实质般的昏暗和压抑催化之中,林诺依托星水晶施展出的咒弹威力得到了巨大的增幅。
“你这是要插手我的私事?”
兰尔乌斯狼狈地倒飞出去,他除了身上沾染了一些灰尘没有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转过头眼神凶狠地盯着林诺。
“嗤。”
“你我之间有契约在,你若不想寻死的话,见我需退避三舍。”
“滚回去好好挣钱,不要出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搅和,你们还真以为能够召唤出什么良善之辈?信不信你们的仪式真的成功了死的第一个就是你们?”
林诺不屑地嗤笑一声,他的手中环绕着电光,一张张扑克牌如同蝴蝶般在指尖飞舞,那翩跹的羽翼却透着锋锐的寒芒,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兰尔乌斯不留一丝情面地教训道。
兰尔乌斯的面皮不断抽搐,他哪里被人如此教训过?此时双目喷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
但他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刚才再快一点完成仪式还有可能...
“这次的事情,我们极光会记住了!”
兰尔乌斯终究没有动手,他撂下一句狠话,侧头瞥了一眼受伤严重的胡德.欧根自己跑了。
林诺没有阻拦兰尔乌斯,任由对方仓皇离开。
胡德.欧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虚幻的、黑色的灵性火焰如同跗骨之疽般死命纠缠着他,本来就灵性消耗过大的他此时更是不堪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
“啊!啊!”
他的体表开始出现一枚又一枚巨龙的鳞片,口中也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痛苦地嘶吼。
非凡者在没有彻底消化完魔药之前,将自己的灵性消耗到某种程度就可能会导致失控。
胡德.欧根的灵性本没有消耗那么多,但是工厂区特殊的环境帮助诅咒压制了他剩余的灵性,源于魔女针对灵性特攻的黑焰又刺激了这一个过程。
嗖!嗖!
林诺手中的纸牌一张一张飞出插在胡德.欧根的身体上,利用肉体的痛苦帮助他暂时稳定住了状态。
“现在就失控可还行?我可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林诺一边靠近一边朝着地上挣扎的胡德.欧根身上投射出一张又一张的纸牌,它们宛若手里剑一般锋利,划破体表新生的鳞片嵌入肉里,鲜血沿着伤口染红了地面。
“这个图案代表的是真实造物主?你们极光会想要做什么?你们不会想要召唤邪神吧?哈哈哈,你们是要笑死我吗?”
林诺在祭坛的外围停下脚步,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脚下失去色彩的祭坛摇头失笑。
在圆形的图纹之中,一枚巨大的逆十字架中心盛开着一朵象征着罪孽的血之花,血之花盛放出一枚小型的逆十字架。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真实造物主会回应你们的祈祷吧?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怀疑你们的信仰是否虔诚?你们从何处听说真实造物主喜爱女性祭品的?”
林诺对着地面上的胡德.欧根询问道,然而却只获得了一阵无意义的嘶吼。
“一个心理医生跟我装疯卖傻是吧?”
林诺淡漠地瞥了一眼胡德.欧根便不作理会,相比于地上的痴心妄想之辈,他其实更加关心躺在仪式中央逆十字中心的金发美人。
对方还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美好的娇躯本能地扭动着,不时有一缕缕的春光乍现。
林诺走上前仔细打量,他没有关注这位美人的身材,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处于爆炸中心的梅高欧丝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梅高欧丝,兰尔乌斯的未婚妻,一个普通人,她凭什么没有死在自己的咒弹之下?无论是黑火还是诅咒都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才对。
林诺走上前,他先是将床榻前供奉的案台一脚踢翻,上面的蜡烛连同各种用以取悦神明的灵性材料散落在地上。
这样一来,这个仪式基本就可以算是彻底废了。
林诺对于如何破坏仪式自认还是有些心得的,他们魔女教会可是其中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