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羌人的血液,泼洒在青山绿水之间。
秦王军似乎不接受投降,列队整齐的火枪手们,缓缓前进,不断压缩羌人的作战空间。
直到将仅剩下的两三千人,挤压在河滩上一块不足两亩地的区域。
随后而来的是,无数炮弹,雨点般落下。
残肢横飞,哀嚎遍野。
死士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嘶吼着冲向眼前唯一的生路。
“向前就是生路,向后就是死!”
“兄弟们,跟我冲!”
伯伯帖木儿也猛地冲向城墙另一端。
鬼头大刀,似乎连风都要劈开。
斩在一个已经虚弱无比的虞关守军身上,当即破开他的胸膛。
鲜血飚在伯伯帖木儿的脸上,如同十八层地府中的恶鬼!
秦王军的士卒,也终于抵达城墙根下,开始攀附城墙,增援城上守军。
眼见两头受阻的伯伯帖木儿,发了狠,几乎是不要命的向前冲。
身后的羌人勇士们,也都为了活下来而奋力作战。
早已经在力竭崩溃边缘的吴仲玉,在挨了伯伯帖木儿虎虎生风的一刀后。
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城垛边上。
刘瀚海余光看到一同共生死的兄弟倒下,也来不及伸手。
面前的一柄柄刀剑,已经砍到自己身上!
锻钢铁甲,又一次救下他的性命。
刘瀚海反手抡刀,刀刃砍过右侧的一个羌人脖颈,斩断大半的血肉。
随后又对上接替他位置填补上来的羌人。
没人在意已经死去的羌人。
虞关守军只想再坚持一阵,再坚持一阵就能胜利!
羌人们则是出于生存的希望,不要命的向前推进。
刘瀚海这两百多人,在羌人们的连番冲锋下,已经摇摇欲坠。
尤其是最后的自杀式冲锋下,快速减员。
还能够活动的人手,已经不足百人。
即使还坚持站着挥舞刀剑的战士,也是人人带伤。
最先登上城墙的秦王军战士,望着眼前厮杀成一团的战局。
也都放弃了使用火枪作战。
铅子不长眼,排枪之下,不仅仅会对羌人造成大量杀伤,对自己人同样是如此。
秦王军战士们对视一眼,默默抽出腰间的长刀,列阵闯进战团之中!
刀光飞旋,杀声震天,羌人的血和汉人的血交融在一起。
最终形成一地的血河。
伯伯帖木儿,带上城墙的人手,不过数百。
在和虞关守军对拼之中,同样损失惨重。
在秦王军战士们的有力支援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到半个时辰,秦王军战士们便横扫了城头上被两头包夹的羌人。
至于伯伯帖木儿,则是在自知战败后,丢刀投降。
朱樉从正门进入虞关。
这座阻拦在陇西和汉中之间的小小关城。
在经历十日的血战之后,早已变得残破不堪。
被炸碎的砖石,毁坏的木制城楼。
还有最多的,尸体。
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刘瀚海还会安排人手,将战死的士卒,找地方掩埋立墓碑。
随着战事烈度不停上升,他也分不出人手来做这件事。
只好将战死的士卒,简单堆放在一处。
等待战后再处理。
朱樉印入眼帘的,大多是死在攻城过程中的羌人炮灰。
不少羌人身体都很瘦弱,想来在草原上生活的也很差。
甚至还不如秦王府矿场内的奴工。
他们在草原上便受尽蒙古王公、部落头人的压迫和剥削。
然后还要为了别人的野心,将自己的鲜血、自己的生命泼洒在此处。
死的毫无价值。
就连路边的一条野狗都不如的死去。
朱樉低头扫过这些羌人,他们死前的脸色各异。
有不甘,有释然,也有最多的难以置信。
如果他们的手上没有沾染那么多陇西普通人的鲜血。
朱樉不介意放他们一马。
自己也不是什么屠夫。
恰恰相反,作为合格的资本家,朱樉一直需要劳动力。
这些人本该在自己的矿山、工坊内,为自己劳作,提供剩余价值。
现在却毫无价值的死去。
让朱樉心中,从成县开始,就一直憋着一团火。
“你叫何名?”
身披黑色大氅的朱樉,冷着脸看向被两个秦王军壮汉制服,跪倒在地的伯伯帖木儿。
“朱贼小儿!”伯伯帖木儿看着眼前年轻的过分的朱樉,怒目骂道:“我乃大元镇南王之孙!”
“呵,北元皇帝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你算什么东西!”
朱樉心中正憋着火,被这样一挑拨。
当即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
军靴底部的铁片,在伯伯帖木儿的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再不说,本王便送你去见王保保!”
伯伯帖木儿,这才明白,眼前这位,不是别人。
正是在岭北之战中,逼死丞相王保保,生擒皇帝爱猷识理达腊。
掌控如今大明最强军队的秦王!
伯伯帖木儿叫起来很凶,实际上即使是他祖父镇南王,在王保保面前,也连提鞋都不配。
“伯伯帖木儿,我的名字。”
朱樉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什么。
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提在半空中。
“你们是不是曾经打过成县!?”
“是也不是?!”
朱樉说完,身旁的众人,包括沈从云都脸色大变。
伯伯帖木儿不明所以,不过朱樉的态度,还是让他心生害怕。
咽了咽口水:“我们之前便是从成县,来的虞关。”
“可是你下令屠城?!”
朱樉双目血红,看着瑟瑟发抖的伯伯帖木儿。
“是...”伯伯帖木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伯伯帖木儿为自己狡辩,当时成县内的民众抵抗情绪激烈。
他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够用屠城劫掠的办法。
才为自己的大军,凑到了足够的粮食补给。
“呵,那本王也没办法!”
朱樉说完,也不再听对方的辩解。
双臂抡圆,直接将伯伯帖木儿,从城头上丢了下去。
“啊!!!”
伯伯帖木儿满脸惊恐,从接近三层楼高的城墙上摔下去。
就这还没摔死,只是出现骨折。
朱樉笑了笑,让人继续扔,一直到死为止。
和那些被他虐杀,摧残致死的人相比,摔死他,也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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