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敏恭才如此客客气气。
即使是被书店老板拒绝,也还往他袖子里塞了几张粮票、棉花票。
“你们来的可真巧。”
店老板摸了摸票据,这才笑眼盈盈道:
“今儿白天,才有人送来几十套这几册书,说是有人会来买。”
“且等着吧。”
陈敏恭几人互相看了看。
都明白过来,秦王早就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
他们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多时,店家从里屋,搬出厚厚一摞书籍。
上面还散发着新印出来书页的墨臭。
“一共二十套,每套六本册子,共计一百二十两。”
店家看向面前的众人,问道:
“你们怎么付钱?”
“我这既收金银,也收粮票。”
陈敏恭皱起眉头:“这书册怎么如此昂贵?”
“便是宋版的五经,也没这么贵的道理。”
此时一套宋刻版的朱子,也就二两银子。
书可比眼前这几本薄薄的册子,厚上许多。
“这价不是咱定的,是寄卖的那位定下的。”
“咱也就是从中抽一份例子。”
店家两手一摊,表示和自己无关。
何炳忠越过还在迟疑的陈敏恭。
“包起来吧,钱我来付。”
“要多少粮票,说个数。”
“得嘞。”
店家拨了拨柜台上的算盘:
“粮票现如今可是紧俏的很,咱也不坑你们。”
“就收你们14万好了。”
14万票面的粮票,若依一百斤粮90文来算。
约合126两银子,刨除一些损耗外,倒也相差不大。
何炳忠闻言,也不说些什么。
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把,每张值一万斤粮食的大额粮票。
这些都是明码标记的,每一张都有朱樉的签名。
“哟,客官真大方。”
“这么大的票子,还请您和咱去一趟粮食交易所,核实一下。”
店家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票子。
大额的粮票和小额的粮票不同。
小额粮票,诸如一斤、两斤、五斤、十斤、五十斤,这些都是不记名的票据。
从千斤开始,粮票都是实名的。
每一张在谁手里,都在兑换粮食的交易所,登记在册上。
即使丢失了,也能够补充百分之十的粮食或粮票,再补回
交易也必须要到交易所,进行登记。
如果不登记,原主人只要登记丢失,就能够找回来。
而原先那张票,也就直接失效。
何炳忠自然懒得再跟店家跑一趟,直接让自己家的小厮,和店家去一趟交易所。
“孟章兄,破费了。”
陈敏恭对何炳忠拱拱手:
“这几月,咱们几家子弟,可要多交流交流。”
一百多两银子,对掌管农垦两年多的何炳忠,算不上一笔很大的银子。
何炳忠摆摆手:“云福兄,咱都能看出,殿下对这三科,非常看重。”
“只怕这场考核不会那么简单。”
“他手下那些从江南便跟着学习的弟子,这一回估计都会出来考。”
“咱们的子弟,想要取得好成绩,光靠自学恐怕不够。”
“咱还是得,再找个好老师,教教他们。”
陈敏恭也明白,名师对学习的重要性。
光靠读书,也是读不成大儒。
他们这些人的子弟,哪个不是从小就请名师教导。
这才在小小年纪,就能够读通各家经书。
“孟章兄,此三科上有所建树者,都被殿下把持在手中。”
陈敏恭为难道:“咱们从哪儿能找到名师?”
“事在人为。”
何炳忠淡然道:“殿下也没有不许他们来教导我们家的子弟。”
“无非是多花些银子罢了。”
“我不信,几千、几万两银子砸下去,会请不到几个真正精通这几科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
无论放到何时,都成立。
西安城内,在秦王阅兵后的第二天。
便无端端刮起一阵风,传言秦王要开科取才。
科考内容,还都是其亲手所撰《数算》、《格物》、《化学》三册。
数算对学子们都不算陌生。
华夏从上古时起,便重视数算。
《九章算术》之类的名篇,也有许多。
唯有《格物》、《化学》两册书,除去这几年新开设的学堂内有所教授。
其他人,都未曾听说过这两门学问。
一时间,不少人涌入书店。
意图买入这几册书籍。
看一看秦王到底在这几本书内写了什么。
其中大多数人,也是想读完这几本书,再去参加秦王的考核。
“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
被告知书已经卖完的学子,着急道:
“我加钱,只要给书就行!”
店家指了指门口售罄的牌子,慢悠悠道:
“你来晚了,真售罄了。”
“咱只留了一套自己看,说不准咱也能通过秦王考核,弄个官当当。”
“我出双倍价钱,买你这套书!”
“这不是钱的问题啦。”
“我出五倍!”
“哎呦,小伙子,我看这套书和你有缘。”
店家麻利从柜台下取出一套包好的书。
“这样吧,我忍痛割爱给你。”
学子给了店家三十两银子,迫不及待赶回家。
打开《数算中学版》,小学版在他看来似乎是幼童学的内容。
自己当然是要看更高级的内容!
“函数的概念?”
学子满头雾水:
“一个数集甲,假设其中的元素为子,对甲中的元素子施加对应法则丙,记作丙(子),得到另一数集乙,假设乙中的元素为丁,则丁与子之间的等量关系可以用丁=丙(子)表示。”
“这数集、元素、法则,都是何物?”
“怎么如此难懂!”
学子继续往后翻了翻,又见一大堆看不懂的初等函数、三角函数、三角变化、正余弦定理等内容。
更是如同雾里看花,什么都看不明白。
“难道,我竟只有小学水平不成?!”
“整本书,竟全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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