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掌柜不愧是钱庄的掌柜,即便听柳娘子口中尽是些个陌生的词,也不难叫他从中看出几分端倪。
“柳掌柜是说,用一定的利作保,让百姓签下契书,将银子放在我钱庄,一年或是两个年方可取出从中获益?”
柳云清颔首:“正是如此,也不仅如此。”
“章掌柜不妨将关注放在我最后一句上,什么是人生投资,假如说我膝下有一子一女,为人父母我总要为他们打算,旁的不讲,聘礼和嫁妆总是要有的。”
“只是家中收获不丰,每年也只能为孩子们攒下三五两银子,幸好孩子们还年幼,能有时间叫我慢慢去攒,咱们便可叫这样的人为孩子存一份保障。”
“一年存五十两银子,存十年到时候就可以连本带利整取六十两,可不比这些做父母的将银子藏在自家菜地里好?”
“章掌柜莫要看不起这三两五两,一个父母只能攒下这些,可若是十个,百个,上千个呢?只要他们想要这利息,这十年二十年就不能随意支取,我们拿这银子做生意岂不是更安全?”
听柳云清一眼,章掌柜心都火热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将钱庄这样经营的,只想着如何在质库上做文章。
偏官人又不想赚寻常百姓的银子,故利息压得极低,要不是官人还有别的生意,只怕钱庄都支撑不下来。
而今有了柳娘子这法子,且短短三五年就能将银子翻个几番去,给百姓的那点儿利又是小数了!
“柳掌柜,您真是、、、您真是我丰源钱庄的财神爷!这样好的法子您便是要上千两都不为过,可您居然分文不取,这叫我情何以堪,叫我们官人情何以堪啊!”
柳云清直接将自己写好的方案推给了章掌柜去。
“跟我说这个见外了不是,你家官人也没跟我这样见外呢,好了,我也不过是这些事,不耽搁章掌柜您忙活,我这就走了。”
章掌柜见柳娘子是真没有要赚钱的意思,心中对人又是敬又是为难。
敬得是柳娘子在生意上的巧思和敏锐,为难却是为难在不好跟官人交代。
柳娘子出手太大方了,大方得都叫他觉得烫手。
且不知官人要拿什么来报答柳娘子去,这事儿若成可得是几万几十万两都打不住的收益,怕不是只有将官人他自己赔给柳娘子才好了。
章掌柜亲自恭恭敬敬的将柳云清送出钱庄。
眼下不必再依着官人的吩咐敬着她了,章掌柜的敬可是发自内心的,只恨自己不会驾车,若不然他便亲自送柳云清回去了。
柳云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来没有赵大官人救身为猫儿的她,就没有她的现在,二来这法子她自个儿也用不上,白白搁着也是浪费。
反正没便宜了外人,不亏!
她是没甚心理负担,且可怜了章掌柜,饭也顾不上吃,叫来好几个心腹一道研究此法。
末了都快该歇觉的时辰了,他耐不住,敲开了赵大官人的府门,好好禀报去了。
柳娘子给的一张方案重若千金,他是万万不敢多耽误一个晚上,生怕被人夺了去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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