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瑶有种找到盟友的感觉。
她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个女人的命,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感觉身体一沉,萧景铮松开了她,神色不自然地对那个女人说:“我就是说说,没有真的要杀他们。”
祝月板着脸,不依不饶:“你刚才还说君无戏言。”
“我……”萧景铮哑口无言,记得自己小时候懒怠功课的时候,母后也是这样生气地板着脸,直到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只因为他是太子,要为天下之士模楷。
如今再被祝月这么看着,萧景铮却没由来生起了一股烦躁,脱口而出道:“你消失这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现在突然回来,就是为了教朕怎么做皇帝吗?”
祝月不禁怔忡,尤其是萧景铮忿然又怨怼的眼神,让她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抱歉。”她的表情有些哀伤,落寞地转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景铮的心脏倏然一紧,慌乱地想要拉住祝月,然而祝月径直离开了。
他一时间顾不得苏雪瑶,连忙追了上去。
只剩苏雪瑶愕然留在原地。
这还是萧景程第一次因为别的女人,丢下她不管……
——
祝月伤神地回到偏殿,默不作声坐在床沿。
琴姑姑在旁安慰她,“娘娘,皇上走到今天,一直都很不容易,你切莫因此与他母子离心。”
祝月点点头,眼底有泪,笑容也有心疼,“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先帝刚去,母后又走了。
独独留下年仅七岁的他,周旋在前朝权臣与宦官之间,他还能稳住局面,将皇朝打理的仅仅有条,定然有诸多不易。
刚才萧景铮的话,让她亦有反省自己,可更多的是心疼。
她重活过来,到底是想要一个合格的皇帝,还是想要一个快乐的儿子。
祝月认真思考后,对琴姑姑道:“都是我的失责,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刺客伤害到他们,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这么些年没有让他好好感受过爱,让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人,我只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弥补对他缺失的爱。”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低哑发颤的:“母后。”
萧景铮一脸愧疚地走进来。
祝月的话,他都听到了。
八尺高的男人,还穿着明黄的龙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扑进母后的怀里,只能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将头埋在她的膝上,“对不起,母后,我不该怪你……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在离开我。”
祝月忍不住抬手,还没碰到他的脑袋,萧景铮就主动蹭了过来。
他的头发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软了。
但人还和小时候一样。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狡黠和欣慰,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她稍微表现出难过,他就像小狗一样凑过来,哄她开心。
洪福跑进来,硬着头皮打破了和谐的氛围,“皇上,苏姑娘说,她不想待在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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