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余柳云清竟还有些庆幸,幸好不再是冬日的汴河了,没叫她一下水就冻僵抽筋,只能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可很快,柳云清就听不见周围的呼喊声了,破开水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就当她要失去意识时,忽的有人揽住了她的腰身,托着她浮上水面,好些人七手八脚将她捞了上来,使劲儿拍打着她的背。
哗的一声,柳云清将灌了一肚子的水吐了出来,意识渐渐回笼,甫睁开眼就看见赵大官人那张脸。
他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嘴角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柳娘子莫不是和汴河八字犯冲?你以后可别再靠近水了。”
说着,赵承砚用宽大的外袍裹住湿漉漉的她,亲自护着她去游船里的厢房梳洗更衣去了。
宁时音也急匆匆登了赵大官人的船,顾不上见礼便直奔柳云清所在的厢房,见着她便忍不住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云清你没事儿吧,我不该带你来汴河上游船的,更不该吃那么多的酒,最不该稀里糊涂朝你奔去,叫你落了水!”
柳云清缩在椅子上烤炭盆,她白着嘴唇,浑身颤抖。
一是受惊,二是四月的汴河还凉,用手撩着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整个人跌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大官人船上也没女子的衣裳,只有一件替换的外袍,便拿来给她裹上,可很快外袍也湿了,便是靠着炭盆也冷得厉害。
好在很快卯儿又送来一盆子热水和姜茶,宁时音将她的鞋袜褪下来泡泡脚,又伺候着她吃了姜茶,柳云清这才缓过来了些,能开口说话了。
“也不怪姐姐,是我站得太靠边了,这事儿只是意外,怨不得你。”
宁时音见状,这才稍放下心来,抹了泪准备着再劳烦人一趟,请人给云清买身衣裳来。
河上湿冷,若只靠炭盆烤怕是一晚上都晾不干衣服,人必是要病的。
可不等她去寻人,外头便响起了卯儿的声音。
“劳烦柳娘子再坚持一会儿,我家官人请渔女去给您买衣裳了,您有哪儿不舒服,可需要什么只管说,我家官人出门也没带个女使,便叫我在此候着。”
“小的叫卯儿,您只管吩咐。”
柳云清忙扬声谢去:“多谢官人和卯儿郎君,我还好没什么要的了。”
卯儿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柳云清又吃了口姜茶,这才问宁时音刚才落水是谁将她救上来的,一会儿可得再谢去。
宁时音打柳云清落水那一刻也清醒了,若不是想起自己不会游水,她险要跳下去救人。
“是为咱们撑船的妇人救的你,赵大官人也搭了把手,直接将你救到他船上来了。”
“赵大官人真是个周全的,咱们这儿动静颇大,也惊动了周围不少船只,想来是为了你的名声,别家来过问,官人也只是说自己的女使不小心落水了,背过身去将你挡得严严实实的,又叫卯儿拿来衣裳将你裹住。”
“他还叫另一位郎君也背过身去,我登船时听得他正训着那位郎君,肃着脸,说他不该在人吃酒的时候搭话,因着身份,可不得叫人走出来招呼,落水自然有他一半的责任。”
柳云清扶了扶额,心说这已然是被赵大官人救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救时她是濒死的团儿,第二次是在公堂的维护,这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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