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急匆匆来到坤宁宫,进门看到张静姝也在。她和太后正在闲聊,时不时发出笑声,像是一对姐妹花。
“给母后请安。”朱祁镇一拜。
“大老远就看你垮这个脸。”太后清冷的目光落下,“这会儿你应该在批折子,怎么来本宫这里了?”
朱祁镇上前一步,摊手:“母后,宫里的奴婢放出去,实在是不像话,你得管管。江南织造局那个叶金水,在江南与地方官,商人搅合在一起。那影响的是宫里的名声。”
“什么叫本宫管管?”太后蹭地就站起来了,也上前几步,“宫里的奴婢,不是你的奴婢?织造局是宫里的,他们在外当差,也是为了宫里。”
朱祁镇气也上来了,又逼近进步,道:
“你这么说,朕就不爱听了。织造局的事,朕从来没有过问。这玩意就不应该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监去管。织造局,必须要改变,它现在对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江南织造局通过匠籍制度征发大量工匠,这些工匠被强制为宫廷生产丝绸,害了多少家庭?为了满足宫廷对丝绸的需求,江南地区需要承担更重的赋税,特别是丝绸生产相关的税收,增加百姓多少负担?”
“织造局在生产过程中需要大量资源,如生丝、染料等,这些资源几乎是用掠夺手段得来的,严重破坏地方经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懂什么叫经济吗?”
太后被这一通狂怼,气得她张牙舞爪的朝着朱祁镇掐去。朱祁镇没有躲,直接被她掐住了脖子,正要劝慰几句。
哪知道,太后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朝着朱祁镇扑倒。朱祁镇连忙搂着她的腰肢,一个没站稳,咣当摔在地上。
朱祁镇摔了个结实,而太后完全没事,因为摔在了他的身上,而且双手还掐着他的脖子。
此刻,两人脸对着脸,只有0.01公分,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朱祁镇鬼使神差的道:“这么气?你咬我啊。”
太后俏脸通红,听他这么挑衅,张口就咬向了他的脖子。
“啊~”朱祁镇发出惨叫。
这会儿,张静姝和宫女们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拉开两人。可太后这回真被气着了,死死咬着朱祁镇的脖子,就是不松口。
“撒嘴!”朱祁镇急喊。
太后咬的更用力,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张静姝和宫女们手忙脚乱的去拉,但太后死死抓着朱祁镇,就是不撒口。
忽地,朱祁镇感觉脖子一热,明显是泪水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心中一动,怎么你还哭了呢?
……
“等等,让太后娘娘平息下怒气,是朕活该。”朱祁镇朝着张静姝她们挥手。
宫女们都后退了几步,看着两人。张静姝微微蹙眉,这画面有些古怪,太后靠在陛下怀中,头埋在陛下脖颈间,秀发凌乱。
过了一会儿,太后终于站了起来,嘴角上是血迹,双眼通红。一缕发丝自额前滑落,她伸手轻轻滑过,带着一抹御姐才有成熟冷魅,美目刮了一眼:“看你以后还敢说本宫!”
朱祁镇伸手摸了摸脖子,居然被太后咬出一道口子。张静姝上前扶起他,瞪眼:“陛下,还不快向母后赔罪?”
“太后属狗的,差点被咬死。”朱祁镇爬起来。
太后伸手抓了抓凌乱的秀发,吩咐:“去,把太医叫来。”
张静姝连忙一拜:“太后,我还是带陛下去长春宫后,再请太医吧。这里……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太后与陛下不和呢。”
“走吧,血止不住了。”朱祁镇转身就走。
张静姝跟上去,扶着他。太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眸垂落。
回到坤宁宫,张静姝命令宫女去把太医请来,太医过来处理好伤口后,疑惑的问:“谁这么大胆,咬了陛下?”
“呃,被兔子咬的。”朱祁镇挥手。
太医也不敢多问,开了药方,退了下去。张静姝亲自去熬药,她坐在那,看着药壶升起的热气,脑海里想着是刚刚的画面。
“太后与陛下,不对劲啊。”
……
月光落在坤宁宫,添上了一层朦胧之美。
太后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夜,漫长而深邃,如同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秘密,被紧紧地锁在这坤宁宫的每一砖一瓦之中。月光虽美,却照不进她心底的角落,那里藏着寂寞与苦闷,像是冬日里永不消融的冰。
太后轻轻翻身,锦被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她内心挣扎的回响。她闭上眼,试图将那些纷扰的思绪赶走,但白天的那一幕幕却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处可逃。她后悔,后悔那一时的冲动,可那份冲动背后隐藏的情感,却是她长久以来压抑的释放,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快与苦涩交织。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边,也湿润了她那颗孤寂的心。她的哭声,细微而压抑,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更像是害怕被人听见,那哭声里藏着太多不能为人所知的情感。
在这深宫之中。她的心事,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而复杂,只能独自品味,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她坐了起来,头埋在双膝之间,黑色秀发垂落。
夜,继续它的深沉,而太后的心,也在这份煎熬中渐渐沉静。
……
翌日。
早朝上,群臣都看到陛下脖子上贴着一块纱布,都惊了,陛下怎么受伤了。为了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朱祁镇宣布,自己是玩兔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
大臣们也没敢多问,陛下你没事就好。
早朝后,朱祁镇回到乾清宫,开始一天枯燥的批折子。太监总管曹吉祥禀报:“陛下,太后那边的侯公公一早过来,说太后已经传令,让那叶公公归京了。”
朱祁镇摸了摸脖子处的伤口,点头:“那叶金水一回来,马上带到朕这里来。”
“遵旨。”曹吉祥颔首。
朱祁镇拧了拧眉,心中想着如何改造一下织造局,没准就会成为一个跨国集团啊。等新政推行结束,就该开海了。
开启大航海,不能让西方走在前面。
“朕来让大明再次伟大,奥利给!”他给自己加油打气。
一旁的曹吉祥目瞪口呆,总感觉现在的陛下怪怪的。
朱祁镇批了一天的折子,黄昏时,他本是要去长春宫的,想着和贤妃玩点新花样,解锁些新动作。转念一想,还是去给太后陪个罪。
女人嘛,容易记仇,一口气顺不下来,会一直记在心里。
他来到坤宁宫,双喜看到他,都惊了,心想你还敢来?他所谓的走进大殿,抬眼就看到太后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在看,恢复了她的端庄华贵。
“给母后请安。”朱祁镇一拜。
太后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嘴角微扬:“听说陛下被兔子咬了,好些了吗?”
朱祁镇一愣,而后道:“没事,幸亏那兔子没毒。”
太后美目闪过羞愤,挥手:“留下来用膳吧,双喜做了你爱吃的。”
双喜:“???”
朱祁镇一屁股坐下,心想,太后这是不生气了?
“江南织造局的事,本宫不在管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太后抬眼看来,“但是,宫里的丝绸用度,你要保证供应。”
朱祁镇摊摊手:“朕先打压下织造局,是不想织造局卷入江南的斗争中去。到时候江南那些官员和士绅,把屎盆子往宫里扣,损失的可是太后你的颜面啊。”
“本宫哪还有什么脸面?”太后哼一声,“宫里都快待不下去了。”
朱祁镇扶额。
又来?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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