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昨晚帮画这幅画像有点累到了,刚才我起来后给按摩了一下穴位让多睡会儿,我把壶放到炉子我去买早点。”“没事儿没事儿我去买去,大诚,我把画像拿走了啊。”听到好兄弟说要去买早点,金智海也顾不看画像了,小心翼翼的叠好装进了包里。
“拿去呗,我要那也没啥用。”
“大诚,你家小敏吃火烧还是包子?”
“那你买三个肉包子就行。”
“好嘞”
……
下了一晚的大雪,路积雪太厚,李言诚也没敢开车,吃完早饭后小心的搀扶着妻子将她送到图书馆,然后才来到公安医院。
老规矩,先去白老那边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回到他们社会局的专用楼。
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地点就是这里,不用去处里,白老因为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这段时间生命体征也比较平稳,他每天也没什么事儿。
在这里要么是学习他让刘处长帮自己找来的一些中西医资料,要么就是整理自己传承来的针灸术。
每天的日子过的倒也非常充实。
他这边是过充实了,可牛卫平那边却郁闷的简直都想吐血,一连三天过去了,田三保都按照他的要求把车和长家伙还有十发子弹都准备好啦。
他也去空无人烟的地方专门校准过那把长家伙,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除了那天在胡同里碰了个当面后,就再也见不到正主,这怎么能不让他着急万分。
至于说找人打听?
呵呵,他不傻,田三保也不傻,这种蠢事他们还做不出来。
二人非常清楚,但凡他们现在敢找人打听,马就会引起注意。
那天冲动的跑进胡同里踩点跟正主碰了个当面,都让牛卫平差点没悔死,他现在是情愿大冷天的守株待兔慢一些,也坚决再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
每天变幻着造型在一处门口晃来晃去,好在现在是冬天,每个人都捂的很严实,他戴着棉帽子用围巾遮着半边脸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天天都这样转也不是回事儿啊!
没办法,又坚持了两天依然无果后,他只能跟田三保重新商量起计划来。
“老田,任务期限是年前,现在眼瞅着就剩十天了,可要是一直都这样根本就见不到人,那该怎么完成任务?”
在外边转了一天,回到家里后牛卫平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冻僵了,进屋后赶忙坐到了炉子边,大有钻进炉子里去取暖的想法。
田三保也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竟然会碰到这种情况。
“该不会是出差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一个多星期几乎都快把一处的人整体见了两三遍,可就是没有那个年轻人。
我也不敢再继续在一处跟前转悠了,老田你能不能想办法跟那位联系一下,把现在的情况汇报一下。
让那位给提供更详细一点的信息,我就单位目标人物现在如果都不在一处工作了,那不是白折腾么。
咱们又不敢私下里随便打听。”
老田自从那天离开自己家后就来到了牛卫平这里,只等这边任务一完成,二人就一起迅速离开京市。
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有点麻爪,听了老牛的话后,他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直接从板凳站了起来说道:“行,你在家休息,我现在就按照紧急情况处里,给那位留言去。”
这恐怕是那个老管也没想到的,他原本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李言诚的工作重心发生变化,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正常情况下,老田是不会主动联系那位的,他们之间有默契。
就算怀疑那位有借着这次任务想除去他和牛卫平,他们两个人也没想过要提前跑,还是打算努力完成任务。
之所以二人都有这种想法,目的还是为了报恩。
如果没有那位,他们两个人可能早就转世投胎了,所以这些年默默的为那位干脏活他们也无怨无悔。
只是他们还都不想死,所以才打算在完成这个任务后消失。
也是想借这个举动告诉那位,我们不会乱说话,依然听从你的指示,但我们也不想死。
但前提条件就是完成任务,现在眼看任务出现变化,根本连正主都看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是通过特殊渠道去联系那位了。
牛卫平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行踪已经落入到了有心人的视线里。
那天早拿到画像后,金智海就在他们处里将那幅画像翻拍了一下,冲洗出来后本来是想给辖区派出所和居委会的。
但仔细一想不对,人家这人又没干过什么,只是那天行踪可疑,说了个瞎话而已。
如果他就这样把翻拍出来的画像发出去还说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呢,被领导知道了肯定要挨批。
琢磨再三后,他没找辖区派出所和居委会,而是把翻拍出来的画像给自己掌握的那些线人一人丢了一份,让他们帮忙注意点。
这不,一个多星期后,终于有消息传来了。
元月二十八号星期三,阴历腊月二十一,距离庚戌年春节满打满算只剩十天了。
就在田三保和牛卫平商量后准备联系那位汇报现在面临的问题时,吃完晚饭收拾完后,二十号院儿的男人们凑在前院老赵家里,大家一边随意的聊天,一边抽着烟。
而女人们则是都在后院主屋,她们手做着针线活,嘴里聊着胡同里的家长里短。
“砰砰砰”
听到有人敲大门,距离赵家房门最近的金智海没让老赵动,他起身打开门一边嘴里高声问着谁啊,一边向院儿门走去。
冬夜里天寒地冻的,除了那些孩子们不怕冷还在胡同里疯跑着玩,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之外,大人都很少出去窜门,最多就像二十号院儿这样,同一个院子聚在一起聊聊。
刚才吃完饭后老赵就把院儿门闭了,因为宁宁和他家老三明明出去玩了,老赵就没插门闩,一般如果是胡同里的熟人,都会自己推开门嚷嚷两声就自己进来,现在有人敲门却不进来,不用说都不是胡同里的街坊。
“谁啊?”
“金哥,是我,包子。”
“来了”
听到大门外的声音,金智海微微一怔,包子是他的一个线人,大名叫包平,今年三十五,跟朱永扬一样,也是一个靠着鬼市吃饭的家伙,只不过他们混的不是一个地方。
他怎么这会儿跑来了?
戴着些许疑问,金智海快步走过去先是在门洞里将大门口的灯拉亮,然后伸手拉开了院儿门。
“金哥”
见自己没听错声音,开门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站在大门外因为天冷而缩脖子塌腰双手互相插在另一个袖筒里的包子,脸的笑容更甚。
“你怎么这会儿跑我家来找我?”
金智海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现在过来。
“金哥,您那天让我帮忙找的人我今天见到了。”
“找……嗯?”
刚想问他让找谁了,金智海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了。
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都没什么动静,又因为本身没牵扯什么案子,他差点就把画像的事儿给忘掉。
现在一听包子说找到人了,眼前马就是一亮。
“走,跟我进去到屋里说。”
“金哥,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尽管要比金智海大好几岁,但包子这哥长哥短的叫的很是顺口。
“您要找的那人叫牛卫平,家在广安门外,具体地址是……,他就在广外街道打扫卫生,家里就他一个人,不过……”
说到这里包子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见状,金智海也没催他,伸手从口袋掏出烟给递了一根过去,包子忙伸出双手接住,又急忙掏出火柴划着后主动把烟给点。
“金哥,是这样的,我今天早无意中碰到这人时,当时刚好跟另外一个哥哥在一起。
当时我那个哥哥看到牛卫平后显得特别诧异,他说这个牛卫平看去特像一个人,但在他的印象中,哪个人应该在建国五年就已经死了才对。
我那个哥哥是石山区的,呃……不好意思啊金哥,扯的有点远了,我今早见到牛卫平不是在他家附近,而是在鸦儿胡同那边。
发现他后我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应该是在找人,不停的在那边转来转去,期间还换了一次衣服,还……”
“你等会儿”
就在这时,金智海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刚才说你在哪里见到的他?鸦儿胡同?后海那边的鸦儿胡同?”
“对,他就在鸦儿胡同那条东西路转来转去的。”包子点了点头。
“他在那里转的时候还换了一次衣服?”
“没错,不但换了一次衣服,连帽子和围巾也换过,而且他还不停的改变走路姿势,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他换衣服了,绝对都能跟丢。”
金智海挑了挑眉头,这家伙……
听到说这家伙在鸦儿胡同转悠,还变幻造型,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姓牛的正在盯人,至于说盯谁?
非常有可能是自己的好兄弟李言诚啊!
又是钻他们煤山东胡同,又是在鸦儿胡同转悠的,要说不是盯李言诚,他自己都不信。
卧槽!不会吧!
见金智海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包子闭了嘴巴没再说话。
“还有什么?”
“还有他家里这几天住进去了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敢打听,害怕坏了您的事儿。”
“没打听是对的,谢啦包子,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金哥您跟我客气什么,有事儿您吩咐,那……您再没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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