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言诚他们三个人走进那栋社会局的专用小楼那一刻,一辆吉普车刚好从公安医院大门开了进来。
这辆吉普车径直开到了后边住院部门口,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了两位中年人,走进住院部的拱形门。
公安医院的住院部并不大,虽然这里也对外营业,但附近的居民一般情况下没人到这里来治病,都是去其他医院。
这里接待的最多的病人就是他们本系统的干部职工及家属,还有就是京市辖区内看守所和监狱需要住院接受治疗的罪犯病人。
也正是因为要接待这种病人,为了防止有人逃脱,医院四周的墙上不但有铁丝网,每间房子的窗框上还都安装的有铁栅栏。
再加上这里的大夫和护士以及医院内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有公安的身份。
可以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想从这里悄无声息的溜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意外就是这么不经意的降临了,公安医院今天就跑了一个过来治伤的。
元月十二号中午十一点五十分,也就是在李言诚他们三人从药房回到专用小楼后不到半个小时。
市公安局分管副局长还有刑侦一处的全体干警已经赶到了这里。
城东分局的领导和刑侦科同志们的也过来了,并且已经安排人在公安医院附近开始了走访。
社会局的小楼里,在收到严家业失踪的消息后,李言诚第一时间就让老许安排人将他老婆接了过来。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吃过午饭后。
咕嘟嘟……
专用小楼前,炉子上的药锅正冒着蒸腾的热气,浓重的中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的到处都是。
李言诚和刘主任俩人站在炉子边上,一边看着药锅,一边讨论着人体的各个穴位。
在一楼的一间屋子里,隔着窗户,钟局、管局、老许和唐爱军站在那里,目光都落在了李言诚的身上。
“爱军,刚才你们去抓药言诚没离开过药房吗?”钟局忽然转过头问道。
“没有”唐爱军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去药房对面的煎药室借炉子和药锅了么,这期间难道他不能出去吗?别忘了,药房可是有后窗户的。”
“钟局,两三分钟也许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情,但您也别忘了,后窗户是有铁栅栏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言诚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能从铁栅栏那里钻出去,然后又用这种本领钻进了严家业所在的那个病房。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严家业这个人呢?”
是啊,这个人呢!
嗯?
刚想到这里,钟局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一个老外的名字,维诺德*布林。
港岛花旗的客户经理,同时也是漂亮国那个情报组织在港岛的情报员。
此人也是在李言诚与其接触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目前漂亮国对这个人已经下了通缉令,传其卷款潜逃。
但钟局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
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卷款潜逃,那他为什么没有带走那个公寓里的一百多万美元的现金,又为什么不带走那份价值一千万美元的不记名债券。
难道是看不上吗?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相信那人卷的款能比这个钱数还多。
那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钟局有些头疼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老管,爱军,贵善,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的尸体迅速消失无踪?”
钟局的这个问题让那三人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干这行的时间有长有短,腐蚀尸体的药水倒是听说过,可那玩意一是没那么迅速,二是就算时间长,消失的也不是那么彻底,总会留下些东西。
如果真有那种随便滴上几滴上去就能让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药水,那他们和公安以后就不用破案了。
连尸体都没,也就是说连受害者都没有,那还破个屁的案子啊。
“老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管局有些无奈的问道。
钟局面无表情的摆了下手:“得,你们就当我说胡话呢。”
他总觉得严家业失踪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认为,这事儿如果不是李言诚做得,那就极有可能是那边贼喊捉贼。
就在他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刚才被派出去的苏孝同,急匆匆的在楼外跟李言诚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进来。
“咚咚咚”
很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
“领导”
“孝同,你去现场看了,说说你的看法。”
钟局没有废话,直接问了出来。
知道严家业失踪后,他就派苏孝同去后边现场看看具体情况。
“不好说,事情比较奇怪。”
苏孝同摇摇头,接过老许递过来的烟点上后继续说道:“在住院部有一面墙的内外各发现了一处新鲜的踩踏痕迹,是左脚的前脚掌,足迹专家现场辨认,可以做同一认定,也就是说翻墙的人只在墙上蹬了一下就翻了过去。
在墙头上也发现了有人在那里翻墙时衣服留下的擦痕,可问题是墙头上的铁丝网完好无损,在翻墙那里的铁刺上倒是发现了两根线挂在上边。
通过初步比对,应该是线手套摸过那里留下的,可铁丝网没有任何被拉扯过的痕迹,他们刚才仔细的检查过,就连铁丝网上的锈渣都没掉落。
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如果真的有人从那里翻墙究竟是怎么翻过去的。
市公安局一处有人提出说,墙两侧的踩踏痕迹以及墙头上的擦痕,还有挂在铁刺上的线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故布疑阵,这个说法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些先抛在一边不说,他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是,不管严家业到底是被人掳走的,还是自己跑的,他是怎么从那间屋子里离开的。
屋子的后窗有铁栅栏,没有任何破坏,也没有任何其他不正常的痕迹,跟墙头上的铁丝网一样,就连锈渣都没掉落一片,根本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病房外还有两名看守看管,不但如此,当时住在严家业所在病房隔壁的是石山分局的一名干警。
他说,十点四十左右他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亲眼看到大夫和护士进出那间病房的时候,里边是有人的。
然后他就回到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看报纸,一直到知道隔壁出事儿,他始终都没听到窗户外有什么动静。
另外我还做了个试验,从中药房后边到严家业所在的病房,跑去跑回再算上翻墙的时间,只要中途不耽误,一分半钟足够。
可要说总共两三分钟的时间还包括掳人的话,就算没有铁栅栏和墙头的铁丝网,钟局,您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言诚能办到。”
听完苏孝同的话后,钟副局长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孝同,你对你们五月份出差去港岛发生的事情还记得不?”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个老外?”
“没错”
“钟局,那个老外到底是消失了还是怎么着了,咱们这些外人没人知道真实情况,也许他们是故意那样喊出来的呢,总之,我相信言诚。”
苏孝同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他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强调自己的意思。
他这样一弄,把钟局给逗笑了。
钟局有些好笑的抬手指了指苏孝同。
“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不信任咱们自己同志?”
“领导,我可没这个意思。”嘴里说的没这个意思,可语气中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懂。
“呵,我还能听不出来你的意思啦?臭小子,我之所以想要把这件事儿搞清楚,就是因为这事儿很麻烦。”
钟局都被气乐了。
“你知道不知道,那边已经下令不管严家业的伤到底治好没有,今天都必须收监,刚才监狱方过来的那两个人就是准备把他带走的。
现在事情搞这么大,不管严家业到底是被人强行掳走了还是他自己跑了或者其他怎么着啦,肯定都要一查到底绝不放过。
如果真这事儿真的是言诚做的又被查出来了,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帮言诚。”
钟局还真不是胡说,这事儿现在已经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无论是安全委还是公安的总部都已经下令让彻查了。
尤其是那边,还派出了京市监委的人也过来调查此事,都已经在路上了。
……
“喂”
“老罗,是我”
“老方啊,什么事儿?”
“严家业失踪了,在公安医院失踪的,还不到两个小时,而言诚今天就在医院。”
正低头看文件的罗老听到电话那头讲出来的内容后,唰一下就抬起了头。
“老方,你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怀疑是言诚干的?”
“老罗,我怀疑不怀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边的态度。”
“怎么?他们还准备把言诚怎么办吗?”
“这个暂时不清楚,现在公安正在医院展开调查,同时,他那个铁杆还派出了京市的监委过去,和公安局一起组成联合调查组调查这起案件。”
“言诚在那边的事情忙完了没有?”罗老想了想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能结束。”
“那等他忙完了我帮他请几天假,我最近感觉身体好像又有点不得劲,让他回来在家里照顾我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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