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关于履历和档案的事情,苏孝同伸手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瞄了一眼。
“梁金花,从近到远的说吧,今年四月二十号,那天是个星期天,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梁金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同志,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确实记不清楚。
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个时间段,最远的那天距今都快一年了,我真的记不清。
同志,最近的四月二十号都过去一个半月了,那天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谁能记住。”
梁金花这话倒也不能说是推脱之言,事实上别说一个多月前的了,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很多人可能都记不清。
“嚓……嚓……”
苏孝同从口袋掏出烟,先给王茂飞丢了一根,然后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
吐出嘴里的烟后,他说道:“梁金花,不是我们非要反复问这些,而是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事情搞清楚。”
“我……我再没有事情瞒着了啊。”梁金花有些急了。
“没有嘛?”
“真的没有”
“五月二十六号中午我们抓的曹万泉,这件事儿没过多久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对,当时厂里都传遍了。”
“那天晚上你丈夫开完会回家后,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说过曹万泉被抓的事情。”
“我……”
“邦邦邦”
梁金花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苏孝同就屈指在桌上连敲好几下打断了她的话。
“我提醒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你觉得对你太宽容了,那我也可以给你换个地方说话。”
“我……我……呜呜呜……”
看着苏孝同那坚定眼神,梁金花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原本还坐的端正的身体呼的一下就塌了下去,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苏孝同马上就开始烦躁了,他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
王茂飞当然清楚领导的心思,抬起手就“BANG”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把捂住脸哭的梁金花吓的一个激灵,不但手放下了,身体都重新坐直了。
她还真没装,脸上的泪水还挂着呢。
“梁金花,说谎也好,哭也好,这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问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丈夫韦海平的死有疑点,我们不相信他是自己跳楼的。
我们这个案子如果破不了,你身上杀夫和有可能跟潜伏者勾结的疑点就抹不去。
你自己考虑,我们现在就算把你放了,你觉得你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安稳吗?仪器厂还能要你吗?外边的闲言碎语会不会扑面而来?”
听完王茂飞的话后,梁金花抬起手在脸上胡噜了两下,面色重新变的平静起来,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后,眼睛注视着面前的桌子,开口说到。
“公安同志,不瞒你们说,我也不相信我丈夫是跳楼自杀的。”
她这话让苏孝同和王茂飞都是一怔,二人转头对视了一眼。
“梁金花,你为什么会认为你丈夫不是自杀的?”
“因为二十六号晚上我跟他说了曹万泉被抓的消息,还告诉他曹万泉有可能是潜伏者。
他考虑了半天后跟我说,他打算第二天去自首,我是支持他的。
那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第二天早上他跟我说,他去菜市场买菜,平时都是我去的,他说这次如果再不去,以后可能就更没机会了。
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他把那几张存单都拿出来了,说是等八点就准备去找保卫处自首。”
“你等会儿”
苏孝同叫停了梁金花接下来的话,疑惑的问道:“存单?什么存单?”
“就是海平将拍好的资料交给曹万泉,他给的钱,海平把那些钱分别存到好几家银行营业部了。”
“总共多少钱?”
“五千块钱。”
不是个小数目了,韦海平和梁金花夫妇二人一年的工资是一千五六,这些钱得他俩不吃不喝攒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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