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他在长安时受了重伤,连功夫都没了,没想到是这么重的伤!那些怎么这样狠心啊!”
程榆先是一言不发,继而别有深意地道:
“王爷无后,别到时候王爷将边城治理好了,朝廷派个宗亲过来继承啊?”
此言一出,虽是猜测,可让众将士皆义愤填膺起来,他们甚至觉得皇上将戾王发配边城就是这个目地。
燕地十六州素来士族为大,连朝廷官员都不想在这久留,竟然将一个皇子发配过来。
他们肯定就是这个目地,想让王爷在燕地拼死拼活干出一番事业,再以王爷无后为由,随便过继一个宗室子弟来继续燕地。
众人皆怒道:“绝不能让咱们王爷如此被欺负!
朝廷管过我们边卒吗?我们的好日子是王爷给的,我们只效忠王爷!”
程榆嘴角微扬但很快隐去,他要的就是这个目地。
提前给将士们灌输这个观念,认知到自己要效忠的不是朝廷,而是戾王!
即便王爷无后又怎么样?即便跟着王爷恩赏无法萌荫子孙又怎么样?
这世上可没有另一个皇子,会为了他小小主薄,去跟郑家为敌啊!
只是当消息传到东海边的时候,正在努力平盐田晒盐的魏主薄,瘫坐在地上,哭的好像他不能人道似的。
王爷无后,这辈子都不可能回长安。
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不过魏主薄没消沉太久,因为王爷传话,进秋之后天转凉,不适合晒盐。
魏主薄很快打起精神,回长安是以后的事,目前要做好眼前的活,必须在进秋之前晒出一大批海盐来。
程榆问锦岁:“这个消息要不要隐瞒?只要跟燕家说一声,相信燕家愿意帮忙隐瞒。”
“毕竟传到百姓耳中,到底于王爷名声有损。”
锦岁沉思片刻后问:“郑家赎人了吗?”
程榆虽不明白王爷为何转移话题,还是立即回道:“没有,郑家说要边城放了所有人。”
锦岁冷笑:“就是舍不得银子呗!”
“不用瞒,最好传的天下皆知,本王身有残缺不能人道。”
“反正本王现在烂命一条,郑家还想闹,本王就舍得一身剐!咱看谁玩不起!”
她又玩笑似地道:“如此一来,也省得外面人传本王和陈氏的闲话,程主薄你就准备着和陈氏成亲吧!”
程榆深深地看一眼锦岁,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王爷还真是洒脱啊!”
这世上之人,好像对病人都格外宽容,同样的事,正常人干了挨骂,但疯子干了大家只会躲远些。
戾王自进燕地,干的事总被人骂‘疯子’、‘泼皮’,眼下又加一条,不能人道。
“他都不能人道了,你还跟他介意这个……”
“他都不能人道了,又疯的很,万一惹怒了,打杀起来咱们得不偿失啊!”
“他是绝后之人,咱们郑家可是百年旺望,这样的疯子沾染不得!”
……
要是真男人,你当面骂他‘绝后’,嘲讽他不能人道,他或许会怒急攻心,成了变态。
可咱们戾王是个假男人啊!你人前人后地骂,对锦岁来说都觉得好笑。
当然,是有点对不起顾长萧。
希望顾长萧心宽一些,原谅她为斩桃花,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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