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则出言轻叹道:“只是这么一来,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恐怕都要作为魔教的优先报复目标了,华山派已经遭此劫难,嵩山有左师兄坐镇,且弟子众多,自也是不惧那日月神教,可恒山派和衡山派还有泰山派……”
苏奕也长叹道:“是啊,除恶不能务尽,便要受其所累,之前华山派的事情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后无论是五岳剑派中的哪一派遭遇此劫,我都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全力相救!”
岳不群:“…………”
他有些无语。
若是以往,这么好的时机,恐怕对方早便借口五岳并派一事了,可如今他都把话风放到对方面前了,对方竟然不趁势提起此事,反而还一副此事他有责任,他要负责的无私之举。
莫非是有些别的阴谋不成?
眼见苏奕没有上套。
岳不群心头浮现浓重的不甘……
他谨小慎微了足足三十多年,从当初只有他们夫妻两人的华山派,到得现在哪怕是面对少林武当也能获得一席坐次。
这些年来,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而现在,是他距离重回五岳盟主,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五岳派掌门最近的一次机会。
习得了独孤九剑,而且又有几近大成的《紫霞神功》作为根基,岳不群如今再去看那曾经让他忌惮不已的嵩山派,不仅没有了畏惧,反而满满的跃跃欲试。
五岳剑派终究是江湖门派,宗门实力再强,若个人武力不能服众,便难登掌门之位。
也就是说若他打败了面前的强敌的话。
那么便可以让对方几十年的努力,倾数为他做了嫁衣。
是以哪怕他心思再如何隐忍……
倒不如说正因为之前太过隐忍,是以此刻他才反而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叹道:“嵩山派虽是五岳之首,但毕竟这一次魔教倾巢而出,若左师兄强行要救,恐怕反而会让整个嵩山派都要损耗严重,我等终究只是盟友,累得左师兄如此牺牲,实非我等之愿啊。”
这一回。
众人是真的都忍不住错愕了。
尤其方正与冲虚,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不解之意。
以往都是嵩山派口口声声并派,好像不并派的话,就会遭遇莫大危机一样,而另外四派皆是抗拒不已,却又明面上不敢拒绝,只是推诿拖延。
可怎么今天却是反了过来……
嵩山派态度温和,左冷禅颇有几分君子气象。
反倒是华山派那位君子剑,言语之间虽非咄咄逼人,但暗示并派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苏奕长叹道:“岳师兄莫非是指并派一事么?不是我不愿在此提及,只是今日毕竟是方正大师主持的抗魔大会,我们该商议的是如何对抗魔教,而不是借机搞一些内务之事,而且五岳并派,须得是中岳嵩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五派掌门共同商议,可如今华山派归属却有争议……”
岳不群闻言顿时皱眉,语气里已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他问道:“敢问左师兄,哪里有争议了?”
“众所周知,华山派已被日月神教所灭,连带着其太上长老风清扬前辈亦是战死,但华山众弟子们舍生忘死,与魔教力斗到最后一刻,皆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苏奕叹道:“可华山被灭之后,岳师兄您却又出来代表华山,那么之前被覆灭的华山派,又算是什么?同时出现两个华山派……总不至于五岳要更名为六岳吧?”
岳不群冷哼一声,说道:“华山派剑气之争,诸位都知晓,左师兄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剑宗当年便是失败者,早就失了正统,哪有资格代表华山?”
“岳不群你放臭屁!”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众人耳边。
第一个字响起时,来人尚远。
可最后一字落下,一道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已是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指着岳不群,冷冷喝问道:“魔教来袭,你岳不群仓皇逃窜,是我剑宗弟子拼死抵挡,风太师叔作为华山派耄老,更是力战而死,可你却事后回山,大发死人财,更诓骗他老人家的独孤九剑,你自恃学了他老人家的剑法便天下无敌了么?我姑且不论你气宗之人学习剑宗剑法,究竟可不可笑,单问你一句……我剑宗为抗魔教死伤殆尽,你气宗又付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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