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莎？”

陆煜怔怔的说道。

莉莉莎又提了提自己的小脚，距离陆煜的下巴仅有几厘米，神色冷漠的对着陆煜道：“叫我名字也没用，既然舍不下你的尊严，那就赶紧给我麻溜的滚出去。”

陆煜低头，看着那只没穿袜子的漂亮雪足。

时间发生了重置？回到了他坠落失界的那一天？

亦或是某种过去场景的重现与演绎？

记忆中还保留着自己和诺艾尔她们在吃饭的那个时刻。

陆煜凝视着莉莉莎的小脚丫。

在那后边，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别傻站着了。”

莉莉莎不耐烦的道：“你到底—”

随后，莉莉莎当场愣住。

陆煜低下头，一口的将她的雪足给咬住，轻咬着，像是在品尝雪糕一般，舌头舔着脚背，再朝着玉趾那里移去。

还是那么柔软与嫩滑。

对于莉莉莎来说，一种湿润麻痒骚动的感受从脚背上传来，让她的思绪一时半会陷入了沉寂。

“啊！你做什么啊！你怎么真的舔啊！”

随着少女娇俏的怒斥，陆煜感觉自己身体被拔向了莉莉莎的位置，他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树叶与土地中的萝卜一样被轻易的带起，仿佛站直啊巨龙身前脆弱的人类。

莉莉莎也是瞬间发现了不对，这样下去这人要被她踢死，于是她赶紧缓和力气，消去拔腿的力道，把陆煜扒拉到一旁去。

“奇怪，太奇怪了，这人怎么回事啊！”

莉莉莎表情委屈的嘟囔着，跑到前台后用碎布擦了擦脚。

等她抬头，却见那个人类，竟然不怕死的打开了药剂店门，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朝着外边东张西望。

“我的手册不见了。”

“也没有任何文字提示。”

陆煜检查着自己身上还有的东西。

联想到刚才被莉莉莎轻易的带起，与当初自己抱着她的脚，让莉莉莎根本拔不动时的差别，陆煜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

不对。

在失界中，普通人类是无法放下尊严去舔人家的脚的。

看来这里的自己，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普通？

药剂店外。

萧瑟的夜风与清冷的月光与陆煜印象中的噩梦巷夜晚一样。

同时，街上充斥着许多在夜里出来活动的住户人影，也有从外边的迷雾长街上跑进来的，或者做噩梦坠入这里的倒霉蛋们，只是陆煜都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你搞什么？关门！”

莉莉莎怒不可遏道：“你既然做到了那事，那么我今晚可以收留你，但你要是自己找死，那可怨不得我了！”

“莉莉莎。”

陆煜回头看向她。

“你喊我做什么？”

莉莉莎不解的眨了眨泛红的美丽眼眸。

“你的状态现在如何？”陆煜问。

莉莉莎想都没想，就板着脸的回道：“我的状态很好，好到不能再好！”

“你现在不想吸血吗？”陆煜问。

莉莉莎立即眯起眼睛看向陆煜。

她从来就没和噩梦巷的其他人说过自己的真正种族，由于她对外展现的通常是‘龙’种的能力，所以大部分的噩梦巷住户，都认为她是条不纯血的龙种。

陆煜不等莉莉莎开口，就继续道：“我可以给你提供血液，作为我在这里留宿一晚的费用。”

莉莉莎凝视着他，道：“你的血液被污染了，我无法饮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煜说。

莉莉莎想了想，走上前去，用手指轻易的划开陆煜的手，一滴暗红色的血液渗出，被她用手指拈起，放入自己的唇中。

出乎意料的是，莉莉莎立即干呕了一声，将这滴血液吐了出来，她面色冰冷的道：“还是不能喝，我允许你在我这留宿了，没钱的话那就算了，去墙角蹲着休息，不管听到什么都当做没听到。”

我的血不能喝吗？

陆煜沉默。

这一次的莉莉莎，也不像陆煜记忆中的那一天，提出条件让陆煜做店员来支付留宿的报酬。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废物了，所以就不提出这个条件了？

陆煜心中苦涩一笑。

一个恐怖的猜想油然而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的记忆中有的对于之后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他在方才的那段时间中，产生的一种幻觉？

那不过是一个失意的打灰人，在绝望的环境下，做的一场美梦罢了。

什么我是学院长啊，什么黏人小狐狸啊，什么白给天使啊......全都是虚假的幻梦，当人醒了，那么这场美好的梦也就散了。

陆煜走到墙角边缘，缓缓蹲下。

其实他还是能看出不对之处。

如果他确实什么能力都没有，早就死在了魅魔姐妹两人的手下，别说来到这里了。

随后，他见到了莉莉莎一个个的招待进来的客人。

裂口女、疫医、雪怪.......

这些怪物们，从莉莉莎的手中购买了药剂，对他视若无物，都是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莉莉莎也不像陆煜记忆中一样，状态差到极点，不得不去楼上调整自己，她只是看起来略微有些精神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陆煜蹲在墙角，强打着精神没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莉莉莎姐姐！慕慕来拿药剂啦！”

一声甜美的呼唤。

陆煜猛然抬头。

他看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包裹在风衣中的娇小女孩，她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雪白色的美丽发丝与头上的狐狸耳朵。

“慕慕！”

“嗯？”

小狐狸疑惑的转头看向陆煜，那双如同不一样宝石点缀的异色瞳流露出不解的情绪。

“这位大哥哥，请问你认识慕慕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陆煜已经有了预料，但还是感觉很是失望。

“不要和他说话，这个人类，今晚就是在这里留宿一晚而已。”

莉莉莎将药剂盒交给慕慕，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压低声音道：“这支药剂是最后一只了，以后，得靠你自己去寻找材料了。”

“嗯嗯！慕慕已经欠了莉莉莎姐姐你很多了！不是麻烦姐姐你了。”

慕慕重重点头。

如此乖巧，善解人意，与陆煜记忆中的那只小狐狸一模一样。

不久后，慕慕离开了药剂店。

陆煜注视着慕慕离开的背影。

事情发展的脉络不一样了。

由于莉莉莎没有出事，场景没被封锁，所以慕慕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他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借宿者。

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恍恍惚惚中，陆煜听到了空气中有悦耳的嘲笑声响起。

—“是啊，这就是你的本质，一个卑劣，下贱，性格狡诈，善于欺骗的人类，你若是没有得到那份不该属于你的力量，那些围绕着你的女孩们也不会靠近你，认清你自己吧！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主角吧？真可笑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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