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的瞬间,便感觉到今日的空气与众不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掀开被子起身,快速洗漱后,穿着一身白衣给祖师爷和师父上香。
堂屋里供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神龛。
大神龛里供奉着的,是一幅古人的画像。
画像里的老者留着长长的胡须,瞧着就像个世外高人。
反观我师父,老头臭美,遗照都得用彩色的,虽然穿得是仙风道骨,但那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就是个和蔼一些的老人,跟祖师爷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点燃三柱线香,我左右晃去明火,左手在上包着右手持香,对着祖师爷拜了三拜,而后从左至右,用左手将三炷香依次插进了香炉。
三炷香间隔不过一寸宽,待烟雾缓缓上升,缭绕打圈之后,我又后退一步,叩拜行礼。
随后我又走到小神龛面前,看着里面彩色的照片,我低声询问:“师父,昨晚上肯定是你对不对?要不你再托一次,干脆把姜家的事全告诉我得了。”
小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啧,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又继续把符纸拿去卖了!”
我盘算着家里还剩下的救命符,其实大多都是我练手时自己画的。
这也是师父教过我唯一的一种符箓画法。
“对,今天我再去买一些黄纸,还有朱砂。刘叔他们的符今天估计都得用完吧?嗯,我去再弄一点!”
我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每次给师父上香时,我总是会不自觉的跟他说很多话,好像这样他就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然,当我点香时,火机怎么都打不燃。
我又翻出火柴,好容易把香点燃了,却没看到明火。
线香冒出缕缕浅黑色的烟雾,像是燃了,但并未见到火星。
我一愣,燃香遇明火为大吉,若是像现在这样,没火还冒黑烟,就是凶!
“别吧师父!”我无奈的看向神龛里的人,“我刚刚乱说的,没有这个想法!”
小老头依旧笑眯眯的,但线香冒起的烟雾越发的黑了。
“哇,你怎么那么记仇呢!”我嘀咕了声,又一次点燃火柴,靠近线香。
一边给老人保证,“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干这种事,嗯对,我还要多给你烧一点纸钱!”
话音刚落,黑烟噗嗤一下消失,线香上也燃起了明火。
我松了口气,却不想将线香插进香炉时,一阵微风擦着我的脸吹过,原本明亮的火光突然暗淡了下去,直接灭了。
亮堂堂的火星也变得黯淡无光,又是大凶之兆!
“师父,您这是故意的吧!”
我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没人喊叫,没人说话,除了敲门声,再无其他声音。
一股寒意从后背沿着脊椎往上,直袭天灵盖!
“师父,咱打个商量,要是没什么大事,这香你就受了,如何?”
话音刚落,原本直直往上的香烟突然盘旋而上,弯弯绕绕,截然不似刚才的直挺!
完,外面来者不善!
我抿唇,捏了捏衣兜里的保命符,“太上老君后土娘娘,晚辈虞音,求诸位保佑保佑。”
“笃笃笃,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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